不等利天雲說話,她就先道,“利天雲,我是陳黛兒。”
“什麼事?”利天雲警惕的道,直覺上感覺陳黛兒用羅小鳳的手機給他打電話不會是什麼好事。
陳黛兒淡淡的笑了笑,“也沒什麼事,我想,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還是盡快來香山別墅十二棟看看吧,越快越好,我想,接下來,該是我們兩個合作的時間了。”
說完,掛斷電話,隨手扔給羅小鳳,陳黛兒鑽進車子裏,麵無表情的再朝這邊看了一眼,而後開車離開。
雖然小女孩是無辜的,但是她不是什麼救世主,她能做的事情向來有限,阻止羅小鳳打電話,一方麵是為了將事態給控製住,另外一方麵,則是給利天雲敲一個警鍾,好為兩個人的合作打下一個基礎,所以說起來,她還是一個極為自私的人。
至於利天雲來了之後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卻不是陳黛兒所能管的了,不過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利天雲不算太笨的話,三天之內,一定會主動和她聯係。
利天雲當初自己種下的苦果,也該是自己去善後了,這個或許就是世人所說的報應吧。
……
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陳黛兒就開車朝醫院方向趕去,時間剛剛好,到醫院應該剛好陪利墨染吃晚餐。
不過一想起冰山這個時候應該在國內了,陳黛兒就是有些頭疼,冰山的危險性她是知道的,而且冰山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毫無邏輯和線索可循,如若冰山想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一個人的話,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陳黛兒雖然擔心,卻也不是那種杞人憂天的人,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付冰山那樣的人,再多的防範措施都是沒用的,因為表麵冷酷的冰山其實是一個極為好戰的人,他非常享受戰鬥和殺人的過程,一旦顯得過於重視,他不僅不會退縮,反而會激發他的戰意,那樣一來,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所以,此時陳黛兒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靜的等待冰山上門。
陳黛兒這般想著,開車到一家比較出名的飯店裏打包了一個菜,而後才再度加速往醫院方向而去。
這個時候差不多六點鍾左右,醫院裏不少醫生護士都下班了,輪守的也大部分去員工食堂吃飯。
高級看護病房5010房間,房門被人輕輕的從外麵推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色帽子,雙手都戴著白手套,甚至臉上都蒙著白色口罩的醫生,推著一輛手術車緩緩走了進去。
病床上的利墨染正在安靜的睡覺,沒有發現有人進入到房間,那醫生看了看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影,嘴角浮現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瞳孔微微收縮,有一種淡淡的黑色霧氣在其中洶湧,有如潮水,如果有人認出這雙眼睛的話,一定會知道這是一個無比危險的信號,因為這意味著,他要殺人了。
隻是利墨染並不知道這個信號,而且他背對著門外,處於熟睡之中,一點警惕的意識都沒有。
醫生從手術車裏拿出一個大針筒,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瓶子,他極為麻利的換上一根針管,插入瓶子裏吸藥水。
那藥水在瓶子裏的時候是液體狀態,可是,在被吸入針管之中之後,卻是有一部分變成了棉狀,就像是棉花一樣。
男人小心翼翼的推壓著針筒,將針筒內的空氣擠幹淨,而後,走向病床,小心翼翼的拉開了被子。
這針筒裏麵的藥水雖然很少,但是隻需要一滴,就足以毒死一頭大象,並且,這種藥水的毒性,在一個小時之後,就會完全從人體揮發掉,不留下一點痕跡。
這是國際特工通過的一種毒藥,無色無形,叫“天堂2號”,因為被注射了這種毒藥之後,病人不會有絲毫的痛苦和不適,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有如安樂死,但是死亡的時間卻是非常驚人,因為一旦藥物注射進體內,一分鍾之內,人就會死亡。
醫生毫不懷疑利墨染下一秒就會死去,甚至感覺有點可惜,因為和他前來中國的時候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一丁點的挑戰性。
當然,他看向利墨染的時候,也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因為沒有一絲的感情,就像是看一隻小白鼠。
隨手撩起利墨染的衣裳,正要紮針下去,外麵走廊上,卻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醫生的耳廓微微動了動,聽清楚外麵的聲音是朝這個房間走來。
口罩下的臉一聲苦笑,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殺人的最好時機,卻是沒有半分沮喪,不動聲色的,將針管收好,放在口袋裏麵,而後推著手術車,緩緩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陳黛兒過來的時候,隻看到醫生推著手術車的背影,隱隱看著有點熟悉,不過她此時的心思全部放在利墨染的身上,擔心利墨染餓著,也沒多想。
而那個推車的醫生,在陳黛兒進入病房之中之後,這才回過頭來,扯掉臉上的口罩,無聲無息的笑了笑,“妖嬈,我們又見麵了,我叫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