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這隻是利息而已。”陳黛兒說完,輕飄飄的離開。
床上的利修竹,一張臉痛成了豬肝色,他恨不能將陳黛兒給殺死,但是此時糾結於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還沒結婚啊,這些年來,為了接手利氏,他是那麼的潛忍,在利老爺子麵前,他活的跟一條狗一樣,他還沒好好的享受過人生啊,他不能這麼廢了。
倒吸著冷氣,手指哆嗦著拿起床頭的電話,撥通了120,他知道這個電話一打出去自己就變成了一個笑話,也是遂了陳黛兒的心願,但是他必須要打。
這個時候,麵子已經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
房間外麵,陳黛兒抬頭望天,笑的一臉的明媚。
……
電視裏正播放著最近很流行的諜戰片,但是坐在沙發上的利墨染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看一眼。
他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捧著那本《複活》,小白貂則是窩在他的懷抱裏,睡的香甜。
之所以打開電視,是因為房間內實在是太安靜了,這種安靜,讓他感覺有點恐慌。
他知道明天就要開庭了,所有的證據都顯示對他不利,雖然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咬緊牙關沒有承認自己殺了人,但是在絕對的證據麵前,這些絕對不會影響到法官的判斷。
這是一個講究證據的年代,即便他沒有殺人,但是如果所有的證據都顯示他殺人了的話,那麼,他就是殺人了。
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苦笑,真是混亂的世道啊。
《複活》剛好翻到這一頁,上麵有這樣的一段話。
那時他是一個誠實而有自我犧牲精神的青年,隨時準備為一切美好的事業獻身;如今成了一個荒淫放蕩、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喜愛的隻是自己的享受。那時侯他覺得世界是一個秘密,他懷著喜悅和激情千方百計要解開這個秘密;現在他覺得現實中的一切既簡單有明了,一切都是由他所處的現實環境所決定。那時候他認為必需和重要的是接觸大自然,接觸曾經生活過、思想過、接觸過的前人(如接觸哲學、詩歌);現在認為必需、和重要的是人為的規章製度,和跟同事們交往。那時候女人是神秘的,迷人的,正因為神秘才是迷人的創造物;現在,除了家裏的女人和朋友的妻子,一切女人的功用都是十分明確:女人是他已經嚐試過的最好的享受工具。
利墨染很喜歡第二句話,其實,人的一生,本就是在善與惡中掙紮中度過的吧!
闔上書,利墨染揉了揉太陽穴,快十二點鍾了,他保持這個姿勢坐在這裏,也快五六個小時了。
很累,眼睛很酸澀,卻不知道該怎麼做,他不想去睡覺,因為一睜開眼,自己的命運就要交給別人去裁決,那是他所不喜歡的。
可是除了這樣子,他還能做什麼呢?
真是廢物啊!
利墨染將書本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抱起小白貂,在一個人獨處的這些天裏,小家夥已經成了他唯一的依靠和精神寄托,大概,是愛極了那個女人,才會對她所有的東西都倍感親切吧。
利墨染知道自己沒辦法當著陳黛兒的麵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但是這的確是他的心裏話。
他抱著小家夥走到窗邊,打算關了窗戶睡覺,可是人剛到床邊,就看到眼前一道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微微一愣,旋即一道黑色的影子追了過來。
利墨染的視力不錯,他看清楚是兩個人,但是那兩個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沒辦法看清楚他們的臉。
“殺手嗎?”他忽然笑了。
窗戶的一根鋼筋無聲無息的被折彎,一顆子彈鑲嵌在上麵,槍手的目標應該是他,但是槍法太準了,反而打在了鋼筋上。
利墨染反手關上窗戶,進入室內,尋找一個盲點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而外麵,相互追逐的兩道人影越來越近,開了一槍的紅色人影再也沒辦法分心,隻能專心的往外跑。
而後麵的黑影則是故意弄出一些動靜,值班的警察聽到響聲,馬上衝了出來。
紅衣女人低聲唾罵了一句shit,隨後隻能往外跑,她可不想被警察給包圍住,後麵的黑影見目的達到,哈哈大笑,追隨著紅衣女人而去。
兩個人影的奔跑速度在普通人眼中簡直是匪夷所思,即便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百米短跑冠軍估計都隻有自慚形穢的份,但是很明顯,這不是奔跑,而是狙殺。
兩道人影一前以後,竄入了一家廢棄的舊工廠,隨後,各自占據有利的地形,停下了腳步。
對峙,決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