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黛兒眼睛很尖,即便是利墨染很快就將手掌給握了起來,還是被她給看到了。
上前一步,掰開利墨染的手掌,看了一眼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一般。
“怎麼吐血了?”
“沒什麼。”不願意多說,利墨染走進了房間,上樓進入臥室。
陳黛兒跟在身後,不知不覺跟了進去。
“關門。”利墨染清冷的聲音傳來。
“為什麼要關門。”陳黛兒滿頭霧水,有病就去治啊,關上門難道能自己好起來不成?
而且在經曆過剛才的事情之後,關上門跟他同處一室,還真是有些危險,多少少少讓人心裏沒底。
“我叫你關門,沒聽到嗎?”利墨染低吼道。
吼完之後,又是壓抑著兩聲咳嗽,他一屁股坐到床上,額頭上,漸漸冒出冷汗,而原本白皙的一張臉,也被咳成了紅色。
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陳黛兒有些吃驚,這個時候也不好意思惹利墨染生氣,趕緊關上房門,走到他麵前,很是困惑的道,“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舊傷而已,沒什麼。”利墨染輕描淡寫的道。
“可是你在吐血啊,有藥嗎?”陳黛兒問。相處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見他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舊傷。
“沒有。”搖了搖頭,自從七年前在國外受傷之後,之後的四年時間,他一直在靠藥物來抵製身體的疼痛,整天渾渾噩噩的。所以三年前,他毅然而然的將所有的藥物都給扔掉了。因為他不想虛度時日,他想變得清醒和強大。
“那我送你去醫院。”陳黛兒說著,就去拉他的手臂。
利墨染反手扣住她的手,眉頭緊皺,“陳黛兒,難道你就一點都聽不進去我的話,一定要惹我生氣嗎?”
“我……”無言,她或許挺喜歡跟他鬥嘴的,但是這個時候這句話從利墨染嘴裏說出來,怎麼有一種無比悲涼的味道。
“去還是不去。”她小心翼翼的道。
“不去。”毫無耐心的吼道。
“好吧,那就不去。”扁了扁嘴,又不是她將他給弄傷的,朝著她發火幹嗎,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啊。
有一會,利墨染道,“你坐到我的身邊來,讓我靠靠。”
“什麼?”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
“不願意就算了。”態度一如既往的不好,哪裏有一絲求人的樣子。
陳黛兒苦著臉,算了,看在他是一個病人的份上,就不跟他多計較了,就當是上輩子欠他的好了。
她走到利墨染的身邊,坐下。
利墨染探過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半邊身子壓了過來。
他是一個很幹淨的男人,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鬆子清香,卻絕對沒有多餘的味道,就連頭發都是清清爽爽的,連洗發水的味道都沒有。
“怪胎。”陳黛兒腹誹道。
可是,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呼吸很粗重,卻一動不動的,好似睡著了一般。
“睡著了嗎?”她輕聲問道。
“你的話很多,讓我怎麼睡?”利墨染沒好氣道。
“那我閉嘴好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還是說話吧,不想睡。”利墨染輕飄飄的話語又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