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自然是在男子敲門的第一聲就醒了過來,但是睜著眼睛,躺著床上,慕洛卻並沒有起身。
任由門外敲門聲一聲緊過一聲,然後停了下來之後,又開始小碎步的踱步,顯出來人的焦急。
直到天色大亮,男子等了大半晌,慕洛方才不疾不徐的開了門。
“姑娘昨夜竟未去珍奇坊?”男子有幾分發怒的問道,言語之間已經帶上了慍怒。
聽到這話,慕洛自然曉得他們的行程,隻怕全都在這男子的眼皮子底下,若非如此,怎麼可能在珍奇坊都沒傳出任何消息的時候,這人就能知道他們沒去過呢。
慕洛攏了攏外袍接著說道:“昨日出發時臨時有事身體不適,想著去珍奇坊也算是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慕洛一句輕飄飄的將昨日的事一筆帶過了。
而聽到慕洛這麼說,男子將信將疑的看著慕洛,似乎在考量慕洛這話裏話外的可信度。
然而,即便是慕洛這話不可信,又如何?男子絲毫也沒有辦法。想要利用慕洛的勢力,那就必須受著。
接著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似乎是妥協了,男子眉間鬆了一下,然後臉上才換了一副神色。
“原來昨日是身體不適呐,倒也無妨,姑娘便就今晚再去吧。”男子說著,一副將慕洛當做自己手下的樣子。這趟行程已經完全由他來決定了,頗帶著幾分下命令的語氣。
而這時曲兒剛好過來,聽到男子用這般命令的語氣說道,心裏自然是不舒服的。
她衝上前就問道:“不知你為何這麼著急?慕洛既然答應了你,自然就不會食言的。你這樣緊催慢催的有什麼用?”
從起初還覺得這男子好生可憐,到現在,曲兒是越來越不待見他了。
然後就聽到那男子說:“近日珍奇坊因為朝廷的壓製,所以人員調動頗大,而這時候也正是珍奇坊內部最為空虛的時候。”
男子信誓旦旦的說道,仿佛自己已經去過一趟珍奇坊,十分了解一般。
而事實上男子的確十分自信,若不是自己的探子來報,說是珍奇坊這幾日明顯安靜了許多,他頓時就聯想到了在珍奇坊坐鎮的人,竟然難得的離開了珍奇坊,也不會這般著急催促慕洛。
這可是千載難得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了自然可惜,隻怕往後在想混入珍奇坊那就要困難上十倍百倍。
原本還對這男子十分懷疑,慕洛在聽了這話之後倒開始好奇起這男子的能力了。
能夠知道珍奇坊內部的消息,很顯然不是什麼閑雜之輩,單單是個鍛造師,可沒有這個本事,隱約之間,慕洛覺得自己腦海裏麵閃過一個念頭,這男子極有可能是皇室中人。
可慕洛卻沒有辦法苟同這男子做事的風格,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過若真的如男子所說,珍奇坊內部空虛,倒是個進入一探真假的好時機,因此慕洛應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今夜去。”
隻見男子連忙點了點頭,而後又說:“珍奇坊在外城的勢力不比官府的小,此時有官府的壓力才不敢大動作,若是等到官府的人撤去,再想進珍奇坊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生怕慕洛今晚又放棄了機會,男子特地囑咐道,再三強調。
而瞧著慕洛已然答應,曲兒沒有說話,不過,臉上也終是難看了幾分,瞧著男子,總是瞧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