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流轉,似不遠處的湖水波光閃動,眼角處挑起微紅的眼線,幾分風情,幾分嬌媚,隻在這一處的眼波裏晃蕩。
紅唇微啟,如花如瓣,沾著淡淡的酒香,帶著淺淺的笑意,最是動人的顏色,最是勾人的魂魄。
她對麵的人也的確快要失了魂魄,他身穿著青色的布袍,手指狠狠的抓著自己的膝蓋,指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度,身上有肌肉也緊繃著,而胸膛裏的那一顆心,卻早已經化成了一泊水。
正是與李振銅、李亮等人一同入京,後來卻失蹤了的高進。
高進在極力的控製著自己,控製自己不要失態,他心中明白得很,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他能夠碰得了的。
“公子,你再飲一杯嘛,奴家都幹了,你還不飲?”女子笑吟吟的倒了倒自己的酒杯,示意他看清楚,裏麵一滴酒也沒有了。
她的指尖長長,白如蔥管,指甲修成了水滴狀,塗著鮮紅的顏色,似那一抹紅唇,此時正遞到他的眼前,手腕精致如玉琢,帶著隱隱的香氣。
高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酒香還是女子的身上的香氣,讓他身體裏的血液快速的奔湧,每一滴都在呐喊,在叫喧,讓他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
“公子……”女子輕輕喚著,尾音輕輕的上揚,像是一把銳利的小鉤子,輕輕的鉤開了他身上的衣服,扯開他的皮肉,讓他心中奔流的血更加沸騰。
胸前忽然一涼,高進心中一驚,急忙低頭望去,原來方才不是他的幻覺,就在他緊張的時候,那女子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扯開了他的上衣,幾粒扣子解開,薄薄的夏衣被扯到一邊,露出他蜜色的胸膛。
高進身子一顫,女子的指尖有意無意的滑落,她微揚著頭,眼睛裏光芒閃動,輕聲道:“公子,你熱嗎?怎的出了這一頭的汗?奴家為你寬衣可好?”
那聲音似是魔咒,每個字都像是在勾著他,讓他緊繃的身子一寸一寸的軟下去。
就在他顫抖著把自己的手伸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咳嗽聲。
這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嚇得他立即縮回了手,剛剛混亂的神智也瞬間恢複了清明,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退開幾步去與女子拉開了距離。
女子輕聲笑著,伸手拿過酒壺,為自己倒了上一杯酒,她垂下眼睛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
一個男子身著錦袍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的身邊有人提著燈籠,為他照著路,他的那雙雲錦黑色靴子裏燭影著閃著柔和的錦緞特有的光芒。
高進垂著眼睛,在那雙靴子一掠過,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收緊,自己從未穿過的名貴錦緞,就這樣被人穿上在腳上。
男子來到石桌前,擺了擺手,提燈籠的人退到了邊,石桌前的女子笑著站起來,低聲說道:“婉柔拜見王爺。”
男子輕輕一笑,容顏似在夜色中綻放的夜來香,正是漠王。
他看了看女子,點頭說道:“在喝酒?你的酒量不錯,別把高進給灌醉了。”
“小的不敢。”高進急忙說道,他臉上的潮紅還未退幹淨,頭越垂越低,生怕被漠王發現了什麼。
漠王似是沒有看到一般,微笑道:“你做得很好,今天的事情多虧了你。”
“小的為王爺效命,不敢不盡心。”高進急忙表著忠心。
“嗯。”漠王滿意的說道:“你的忠心,本王知道,來人。”
提燈籠的人立即上前,從懷中取出兩錠金子,赤金二十兩,在黑夜中閃著誘人的光芒,刺入高進的眼中。
他抿了抿嘴唇,呼吸有些急促,他低聲說道:“小的為王爺辦事,不敢討賞。”
“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本王知道誰忠心,誰辦事得力,不會虧待你的。”漠王擺了擺手,那人上前,把金子遞到了高進的麵前。
“快收著吧,王爺抬舉你。”
“是。”高進這才恭敬的接下,“小的定當做好王爺吩咐的每一件事。”
“很好。”漠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
“小的……不敢。”高進猶豫著說道。
“坐吧,又沒有旁人在,此處是本王的一處別院,雖然不大,但勝在清靜優雅,你好好的在白頭山當差,等到再立了功,本王把這宅子賞你也不是難事。”漠王麵帶笑容的說道。
高進的心頭突突一跳,宅子?這宅子給他?這簡直就想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