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可情瞄了冷肅一眼,冷肅的臉色在喬瑞芝的聲音裏越來越難看,青白變幻,紫紅交錯,當真是精彩非常。
想必經過此事之後,喬瑞芝在冷肅心中的形象算是徹底的完了,那僅存的一點情意也會消失怠盡吧。
“竟然怎麼了?”冷可情配合著她問道,“他總不至於敢對姨母你無禮吧?”
“正是!”喬瑞芝的聲音一厲,再抬起頭來之後,臉上露出幾分決然之色,“他不但對民女百般調戲,弄灑了醒酒湯,還……還……”
“還怎麼了?”冷可情聽到她說前麵的事,這些在她的意料之中,喬瑞芝不可能說是自己找去了沈亢的院子,隻能說是在半路遇到。
可是,她說的這後麵的話,究竟是想說什麼,冷可情卻有些猜不透了。
按說昨天晚上,自己讓米開朗基羅把喬瑞芝帶回房間,並沒有對她如何,她醒來之後就算是疑惑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其它的應該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喬瑞芝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聲音微沉卻是堅定道:“他還強占了民女的身子!民女本不該再活在這世上,但是……聽聞他是大將軍的朋友,又擔心此等德行卑劣之人汙了大將軍的名聲,所以才這裏傾訴!”
她昂著頭,淚珠滾滾而落,眼睛裏卻是沒有半分的猶豫,“待到看到那登徒子得到懲治,民女也定會……自盡!絕不以這不清白之身苟活!”
“……”冷可情微微抽了一口氣,她慢慢轉頭,看向冷肅,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冷肅飛快的與她對視了一眼,又極難堪的別過了頭去。
冷可情的腦子裏飛速的轉著,消化著方才喬瑞芝所說的話,這女人……什麼意思?她剛才說的什麼?
自己……強奸了她?
靠!
冷可情差一點爆了粗口,硬生生的把那句話壓回了肚子裏,頓時覺得有些消化不良。
她清了清嗓子,微微皺眉道:“姨母,你確定……是沈亢所為嗎?”
“……當然。”喬瑞芝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複過去,心中卻是一抖,冷可情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喬瑞芝自己心中也是忐忑的,說出這種事,無異於是賭上了身家性命的大事。
她今天一早醒來,覺得頭發暈,脖子處還有些酸痛,迷迷蒙蒙的睜開了眼睛,竟然發現是在自己的房間,她這一驚非同小可。
怎麼回來的?她不是應該在沈亢的房間,與他躺在一起的嗎?
她急忙環顧的周圍,根本沒有沈亢的影子,但環顧之下不禁又抽了一口涼氣,身上的上衣倒是齊整,並沒有少什麼,隻是……
她發現自己的裙子皺成了一團,裙子下麵的褲子扯了幾個口子,更讓她吃驚的是,在裙子上還有一抹血跡。
難道說……
她的腦子裏一炸,急忙從床上跳了起來,腦袋又有些發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奈何她自己也中了迷香,雖然是事行吃了一點解藥,但為了能夠讓自己更具風情,並沒有吃夠分量。
她隻記得好像是沈亢撫上了她的肩膀,隨後的事情便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可是……昨天晚上,除了他,還能有誰?
她在房間裏思索了很久,本來是計劃著等到天亮大叫一聲,讓人看到自己與沈亢在一起,他便怎麼也賴不掉了,不管他是被藥所迷,還是因為真的情動,還有人會去追究嗎?
隻要有人看到,那自己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這個沈亢私下去冷可情的院子,又在前麵與冷肅喝酒,想來是與他們父女二人交情都不淺,難道就真的不會賣給沈亢這個麵子嗎?
就算到時候有什麼變故,自己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以死相逼,當真冷肅就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嗎?
她不信。
權衡再三,她決定賭一把。
所以,才有了一大清早她到冷肅的書房哭訴的這場戲。
隻是,她哪裏能夠想得到,冷肅在看到她的時候,心若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而此時,冷可情居然問出了這個問題,她心頭一跳,因為沒有見到沈亢,她心中的那份不安和不確定在冷可情的疑問之下,慢慢的放大。
“嗯?”冷可情的聲音微微一揚,似是翹起的刀鋒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