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嚴烈心中的怒火都發到了那隻手上,苦了姚尚的手腕,感覺骨頭都快碎了。
錚嚴烈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那幾個手下身上的病症可都是自己親眼瞧見的,根本就做不了假,就算是巴圖力後來讓他們吃了一些從攻疆帶來的藥,但是怎麼可能說好就好了?這麼快就一絲痕跡也沒有了?
他想到巴圖力,忽然心中一動,莫非……
隻是此時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他隻想進入村中,拿到證據,親手宰了那個沈亢!
他拉了姚尚在前麵走,後麵的人在跟在不遠處,村子裏的小路上一個人影也看不見,四周靜悄悄的。
錚嚴烈心中冷笑,平常的村子哪裏有這樣死氣沉沉的?就算是一些偏遠的山區都不可能走進來半天連個人影兒都瞧不見,更別說是在天子腳下了。
這裏一定有問題,這是不容懷疑的!
越往裏走,錚嚴烈的心就越穩,他滿意的停下腳步看了看跟在身後的眾人,冷聲一笑道:“沈將軍,你有何說?”
“什麼有何說?”沈亢一臉的納悶,眨巴眼睛問道。
“……”錚嚴烈眯著眼睛,冷哼了一聲,嘴角的肌肉都抽了抽,“好,好,看來沈將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咱們就繼續往裏走吧!”
他說罷,大步向前走去,他心中的主意是一定要找出幾個得病的人來,最好是再找到幾具死屍,那便更好了。
隻是,他正大步走著,忽然隱約聽到一些鼓樂之聲,遠遠的傳來,雖然聽不太真切,但確實是存在的。
錚嚴烈一愣,心中不由得疑惑,轉頭低聲對他身邊的姚尚說道:“你們這裏的風俗,若是有喪事,要吹鼓樂的嗎?”
姚尚心煩意亂,又擔心真的有疫病把自己給傳染上,他隻覺得頭暈腦脹,耳朵裏嗡嗡的響,哪裏顧得上聽什麼鼓樂之聲,更無心去理會錚嚴烈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含糊的點了點頭,應了幾聲。
錚嚴烈的心又定了定,想著有鼓樂的地方定是有人,便尋著著那聲音向前走去。
轉過幾株成年的大樹,又繞過幾道院牆,一處寬敞的院子便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還有一班子吹鼓手吹著嗩呐,敲著鑼鼓,本來隱約的聲音此刻衝破空氣迎麵撲來。
錚嚴烈愣在當地,眾人的腳步也在後麵停下。
看到這麼一隊人突然出現,門口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快步上前來,臉上帶著喜悅的笑意,衝著眾人拱了拱手說道:“不知貴客是從哪裏來?可是來周裏正家裏賀喜的?”
“賀的什麼喜?”錚嚴烈被吵得腦子都快炸了,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這裏不是在辦喪事嗎?”
管事人聽到此話,臉色不由得一變,冷聲說道:“閣下好不懂禮!今天是我們村裏周裏正的公子大婚之日,全村人都來這裏幫忙、吃喜酒,你究竟是何人?居然說這種話!”
姚尚的腦袋也有些蒙,不由得失聲叫道:“大婚?你們這裏不是有瘟疫嗎?”
“什麼?”管事人一愣,隨即臉上的怒色更濃了三分,仔細打量了一下姚尚,見他穿著一身官服,眉心跳了跳,語氣中強壓下怒火道:“這位大人,看您也是為官的模樣,怎麼會說出這等毫無根據的話來?”
姚尚吞了一口唾沫,感覺額頭的冷汗細細密密的出了一層,他微微喘著氣道:“你什麼意思?這裏難道……沒有發生瘟疫?”
“不知大人從何處聽得此種話?真是無稽之談!”管事人一甩袖子,“我們這裏好好的,大家也都在裏麵賀喜,天子腳下,若然是發生了瘟疫這種大事,裏下豈能不進城稟報?”
“……”姚尚隻覺得天旋地轉,夏日的陽光明明酷熱,但是此時照在他的身上,他隻覺得渾身冰冷,眼前卻是明晃晃的亮,那光芒越來越盛,忽然又是一黑。
他暈死了過去。
錚嚴烈也是一臉的錯愕,他看著暈死過去如同死狗的姚尚,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猛然轉過頭,看著自己的那幾個屬下,厲聲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屬下這一路上聽著他與別人的對話,仔細琢磨了半晌,也猜出了個大概,此刻被他這麼一吼,急忙跪倒在地。
沈亢笑眯眯的上前,她從懷中掏出一個銀錠子,放在管事人的手中說道:“這點銀子算是我們的賀禮,這兩位是我們的朋友,腦子有些不太好使,多有得罪,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