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尚忠抿了抿嘴唇說道:“是,兒子明白。”
“至於那個死了的……”秋鑫茂心思深沉而縝密,“他出去的時候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吧?”
秋尚忠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能被外人看出遊太義是秋府的人來,他急忙搖頭說道:“父親放心,並沒有,他是被兒子派出去帶路的,這本身就是不能見光的事,兒子自然是考慮周全的。”
“那便好,”秋鑫茂慢慢坐下,往椅子背上了靠了靠,他微合了眼睛,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突然,院子裏又響起了腳步聲,他睜開眼睛,來人已經到了門前,“閣老,宮中傳來旨意,皇上今日身子不適,早上不上朝了。”
秋鑫茂的心頭一動,不由得低聲自語道:“這件事情……不會今日皇帝不上朝有關吧?”
那幾個村子的村外已經收了隊,冷可情看著天邊噴薄而出的朝霞,心情感覺舒暢了些,金色的陽光攏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肌膚如同細膩無瑕的瓷,鍍著一層淡色的光芒,那光芒折射入她的眼底,眉目微冷,華光如劍。
遊太義“死”了,屍首被人看到,也算是完成了最後一步,於是,愛因斯坦自然也便活了。
他換了衣服,來到冷可情的身邊,“主子。”其實他從心裏想著還想覺得再在秋府中呆一段時間比較好,秋家父子不安份,他現在也算是取得了秋尚忠的初步信任,此時撤出來著實有些可惜。
隻是,他不敢說,他覺得,主子一定要她的道理。
冷可情回頭看了看他,“傷怎麼樣了?”
愛因斯坦微微愣了愣,然後才明白過來冷可情指的是那日夜裏在驛館中受的傷,他笑了笑,“沒事的,主子,不過是皮外傷,早已經不礙事了。”
他說到這裏,眼前又出現那個黑衣人,沉吟了一下道:“主子,屬下想起一個人來。”
“噢?”冷可情看著他的神色,問道:“是個什麼人?”
“那人身手很好,看他的路數,屬下覺得……他倒更像是一個江湖出身的人,隻不過,看他的步態舉止,又是極有規矩的。”愛因斯坦表情疑惑,“這次在驛館,屬下假裝敵不過那些驛館侍衛,就是得了此人所救,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此人定是在暗中看了許久。”
“此次夜入秋府,也是此人前來,他一出手便傷了秋府的兩名家丁,”愛因斯坦的眼前浮現那些血洞,微皺了眉頭說道:“那人出手狠辣,對了,屬下記得,他的手指上還有一顆黑痣。”
冷可情點了點頭,“這個人倒是個關鍵的人物,若是以後再見到他,立即指給本宮看。”
“是,屬下記下了。”愛因斯坦立即道。
“行了,時候不早,忙活了一夜,”冷可情舒展了手臂,慢悠悠的說道:“可以收尾了。把那些家夥弄醒吧。”
“是。”米開朗基羅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一聽這事兒,立即來了精神。
小路上快馬揚鞭來了一人,身上的服飾顏色鮮明,頭上戴著紗帽,快奔到路邊,遠遠的跳下了巴,快步到了冷可情麵前,施了禮道:“奴才見過娘娘。”
“什麼事?”冷可情的目光在此人的身上打了一個轉兒,記得他是在容卿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好像是一直得布公公提攜的。
“這是皇上差奴才送來的,”小太監把手中的食盒往前一遞,“您瞧,這是皇上天不亮就命您宮中的小廚房做的,樣樣新鮮,還熱著呢,都是您喜歡的。”
冷可情接過食盒,雲間的陽光似乎照在了心間,淡淡的暖意似溫潤的泉,無聲的流淌,一夜的忙碌此時也不覺得累,聲音裏也不自覺帶了笑意,“皇上呢?昨天晚上休息得可好?”
小太監搖了搖頭,“奴才一直在上書房外伺候,皇上一夜無眠,一直在等消息呢。”
冷可情垂下頭,抿了抿嘴唇說道:“替本宮轉告皇上,一切順利,讓他好好休息,熬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是,您放心,奴才一定把話帶到。”小太監眉開眼笑的說道:“若您沒有其它的吩咐,奴才就要進宮複命了。”
“去吧。”冷可情點了點頭。
小太監退去,翻身上馬又快速的跑了,此時,冷可情的身後又傳來腳步聲響,她提著食盒,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