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冷可情問道。
“主子。”米開朗基羅指了指下麵的院子,冷可情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在院子的四角處都有樹木,天井正中有一個黑乎乎的四角四方的東西,看樣子像是一隻鼎,不仔細看倒沒有覺得什麼,這一看便覺得有些怪異。
“主子,您瞧,這裏的布局,分明就是一個陣法,若是冒然闖入,一定會觸動機關,您還是小心為上。”米開朗基羅壓低了聲音說道。
冷可情微眯了眸子,看著下麵四四方方的院子,耳邊是樹葉沙沙的聲響,溫熱的風迎麵吹來,沒有緩解了熱氣,反而讓人心生幾分躁熱。
她來自現代,雖然熟悉孫子兵法,但也並沒有深研究過,那些現代化的裝置她倒是精通,但是對於古代的這些陣法,卻是知之甚少。
“有沒有辦法破解?”冷可情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米開朗基羅的身上,他既然能夠看得出這裏麵有陣法,應該也可以解除。
果然,米開朗基羅點了點頭,“有是有,主子,您看到中間那隻方鼎了嗎?那裏便是陣眼,要想破此陣,毀了那隻方鼎便是。隻是……”
“隻是,要想不著痕跡的下去偷聽,怕是不成了。”冷可情冷笑了一聲,“這個布局之人倒是個高手。”
兩個人正說著,忽然書房門口有人影一閃,方才那個引路之人走了出來,對著報信之人說了幾句什麼,報信之人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書房。
無法進到院子中偷聽,也便沒有了來漠王府的意義,冷可情雖然心有不甘,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也隻好選擇暫時先離開。
她正準備走,忽然從書房中又走出一個人來,那人身材瘦高,穿著長袍,冷眼一看是一副文弱的教書先生的模樣,但是此人一站一立,都頗有幾分風骨,看得出來,是一個練家子。
冷可情一眼便認出,這個人就是當初在龍王廟的暗室門口迎接漠王等人的那一個人,他此時又出現在漠王的書房,想必此人的身份地位一定不簡單,否則怎麼可能可以隨漠王去辦那麼隱秘的事,又可以出入漠王的書房?
她正想著,忽然那人轉過頭來,目光銳利如劍,冷氣逼人,冷可情心頭一跳,急忙垂下頭去,一動不動。
隻需要這一眼,冷可情便斷定,此人是一個高手,警惕性很高,單是這份敏銳感便讓不得不歎服。
高手過招,就在瞬間。
冷可情一動不動,甚至連一個眼風都沒有偷望過去,米開朗基羅也和她一樣,主仆二人像是瞬間融入進了黑夜中。
那人在廊下站了片刻,盯住這邊看了半晌,最終轉過目光,看了看院子裏的布局,這才轉過身,要重新走入書房中。
冷可情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她依舊摒著呼吸,一動不動,眼皮都沒有抬。
果然,就在那裏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時候,他再次猛然轉過,盯著這邊看了看,看罷多時,這才慢慢走進書房,重新關上了房門。
不過片刻間,冷可情卻感覺像是經曆了一場心裏博弈,此人到底是誰?
米開朗基羅的臉色沉冷,他此時心中的想法和冷可情一樣,此人是誰?
冷可情最後看了看這院中的陣,低聲說道:“本宮很想知道,這個陣法是否出自方才那人之手?”
“屬下會弄清楚的。”米開朗基羅垂首道。
主仆二人沒有再等那個報信之人出來,轉身離開漠王府快速的向著寺廟的方向而去。
寺廟之中正是熱鬧的時候,一下子入住三十來個外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雖然後院中也備有房間,但那不過是為了尋常的富戶人家還願時用的,最多就是一位夫人帶著兩個丫環婆子,像今天這種陣仗,還是頭一次。
大部分的僧眾都出動了,因為來客身份特殊,方丈不敢怠慢,便著僧眾盡快收拾出院子,每個房間裏都準備了所能提供的一切用具。
那輛華麗的馬車被停在了倒數第二層院子,車中之人臉上戴麵紗,直到進了房間都沒有摘下的意思。
寺廟的僧眾雖然見過不少女客,但是,像這種裝束的還是頭一次見。
女子身著薄紗裙,與本朝不同的是本朝的女子多以寬大的裙擺為樣式,但是這個女子卻是裙擺收得極窄,極盡可能的顯露出身材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