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此話一說,眾人皆驚,誰都知道太後疼愛冷可情,其實若說要袒護冷可情,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是今日之事,傳出去對皇家聲譽畢竟有損,她當真不介意?
皇後白著臉,擠出一絲笑意說道:“母後,您素來疼愛情貴妃,臣妾知道,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
“那你以為如何呢?”太後再次打斷她,目光平靜無波,毫不掩飾的直視著皇後。
皇後頓了頓,手指緊緊相握,尖尖的護甲刺著她的掌心,“母後,臣妾以為應該查清楚,那髒東西到底是從何而來,又如何會在這裏出現,那個丫頭身份插微,如何能夠得到這種東西?”
“皇後……”太後慢慢的開口,“你當真要如此做?”
皇後靜默了片刻,語氣堅定道:“回母後的話,臣妾身為後宮之主,對此種事絕對不能姑息。”
“皇後,哀家可是給過你機會的……”太後聲音微涼,像是在冰涼的水中浸泡過,她轉頭對身後的竹兒說道:“丫頭,把那個盒子拿過來。”
“是。”竹兒急忙走了過去,腿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蒼天可鑒,她真的不知道……這個老夫人是太後啊……
竹兒把盒子捧過來,雙手遞到太後的麵前,太後把盒子裏的東西倒掉,把手掌往前一遞,對皇後說道:“皇後,你仔細看看,這兩個盒子,有什麼不同?”
皇後仔細的看了看,睜大了眼睛瞧著,依舊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她搖了搖頭,“母後,這兩個盒子分明就是一樣的。”
“不……”太後冷笑了一聲,“這兩個盒子根本不一樣,這兩個盒子是哀家吩咐內務府特意準備的,這一個給了可情,而另一個,哀家是想著等到你生辰的時候用來給你裝禮物的,隻可惜……”
她停了停,嘴角浮現一絲冰冷的笑意,目光中的寒意閃爍如星,“你太心急了,居然偷了這盒子用來陷害可情,不過你疏忽了最重要的一點,這盒子表麵上看是一樣,但是細看卻有很大的區別。”
她把盒子托得更高了些,“你仔細的看看,這盒子上雕刻的花紋名叫蘭鳳花,開出來的花朵就像是鳳尾,可情是貴妃,哀家吩咐給她做的時候做成了七尾蘭鳳花,而你是中宮之主,所以,哀家讓內務府做的是九尾,你仔細的瞧一瞧,是也不是?”
皇後瞪大了眼睛,身子微微一晃,她仔細的瞧了瞧,在心裏數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確定果然不錯,太後說得沒有錯,這兩個盒子果然是有此區別!
隻是……她什麼時候派人偷盒子了?
太後給她那盒子的時候她就動了心思,卻沒有想到最後好不容易換的東西沒有害得了冷可情,反而潑了自己一身的髒水。
“母後!”皇後咬了咬牙,急忙跪了下去,“臣妾冤枉!臣妾根本不知道這盒子有兩個,又如何去偷什麼盒子?母後,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做!”
“皇後,本宮之前也一再的說,本宮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皇上的事,也沒有丟失盒子,您那個時候,好像也沒有聽本宮的話啊。”冷可情有些無奈的說話,但是她的神情卻是帶著冷意和譏諷。
皇後張了張嘴,恨不能撲上去咬死冷可情算完,她正想著如何回答是好,忽然聽到有人一聲厲喝:“誰?”
院子中的人嚇了一跳,一名侍衛快速到了東麵院牆的樹後,靠牆種了一排樹,都是成年的大樹,枝葉茂密,樹影如傘,遮住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出來!”侍衛冷聲一喝,樹後有一人尖叫了一聲。
眾人都聽出,那尖叫的人,分明是一個女子。
侍衛微微一愣,手上的力度卻沒有放鬆,一個女子被侍衛從樹後拎了出來,她頭發有些散亂,骨肉支離,一雙眼睛閃著詭異的光,分明透出恐懼和驚慌。
她雙手打著侍衛,嘴裏尖叫道:“放開!放開我!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冷肅詫異的看過去,看清了女子亂發之下的那張臉,他不禁脫口道:“烏香?”
皇後也認出了烏香,臉色微微一變,眼神冰冷,手指卻微微的顫抖起來。
烏香被侍衛拖到了容卿近前,她跪在那裏,垂著頭,肩膀微微的顫抖,一副極端害怕的模樣。
容卿冷聲道:“你是誰?”
烏香飛快抬頭看了看容卿,“民女……民女名喚烏香,是……是……”她還沒有說完,眼光忽然一轉,看到了站在那裏皇後,她的眼睛立時睜大,吸了一口氣,猛然撲到皇後的麵前,大聲道:“皇後娘娘!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