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維姐姐……”丫環抬起頭來,“奴婢遇到了小廚房裏的廚娘,說是新做了夫人愛吃的綠蘿餅,貴妃娘娘以前在府中時,每次大將軍生辰都要和大將軍一起吃,不知……你能否和奴婢一起去拿一趟?”

維多利亞轉頭看了看冷可情,冷可情點了點頭說道:“正巧本宮也想吃了,你去拿一趟吧,拿了東西來找本宮便可。”

維多利亞福了福身,轉身和丫環一同離開了。

冷可情孤身一人向著司徒燁隔壁的院子中走去,她走得並不急,一路上欣賞著風景,感受著片刻的寧靜。

此時司徒燁卻是在惱怒中,他一貫平靜從容的臉上,顯現出少有的怒意,眼睛裏的火苗跳躍著,隱隱的冒著火花。

這光芒在鶯兒的眼中看來,卻像是寫滿了欲望,她的心狂跳,血液在叫囂奔湧,她吸了一口氣,鼻尖是他身上的香氣。

有點淡,有點遠,有些飄忽,像他整個人的感覺,似乎沒有,細細一嗅卻又覺得無處不在。

鶯兒慢步上前,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些發軟,冷不防前麵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她一個沒有收住步子,便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他的背結實飽滿,隔著薄薄的衣料,都能夠感覺到肌肉的線條,他長得不胖,但也不是特別瘦,屬於瘦不露骨的類型,一條一分,恰到好處。

這一觸碰,鶯兒的臉徹底的紅透了,停下腳步,感覺到前麵的人回過身來,她低著頭,看著他的靴子。

他的靴子也月白色,上麵用銀線繡了精致的紋路,幹淨素雅,這個人雅致的像是天上的明月,月間流動的風,身上的每一樣東西都像是精雕玉琢而成。

“公子……”鶯兒聽到自己的聲音軟得像水,臉上又燙了燙,“不知您……喚奴婢來有什麼事?”

司徒燁淺淺的笑意,眼底深處的怒意如浪濤翻湧,隻是他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鶯兒垂著頭,看不到他的眼神,也便看不到他的怒意。

“你說呢?”

三個字,如鼓錘敲在自己的心口,她的身子又軟了軟,感覺心口處的那股子熱浪快要壓不住,她微微的喘了一口氣,聲音輕軟道:“鶯兒……”

她還沒有說完,忽然覺得身子離了地,頭上的事物一轉,她驚呼了一聲,看到旋轉的屋頂,屋子裏的桌子、椅子,素雅精致的屏風,還有……那個人漆黑如墨的眼眸。

身下一軟,“砰”的一聲,鶯兒感覺到自己的臉貼到了絲滑的緞被上麵,她一驚並一喜,看了看床頂的幔帳,她……在床上了?

他……把她……

她心中喜悅,臉上羞澀難當,畢竟沒經過男女之事的處子,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把臉埋在了錦被裏,耳朵卻豎了起來,聽著那人慢慢走近。

在隔壁的院子裏,冷可情慢慢的走進,院子裏很靜,毫無意外的根本沒有什麼司徒燁的影子,這院子中也幽靜得很,一個人也沒有,她慢步在院中,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樹下的一個人聽到聲音,急忙站起身來,動作拘謹,臉上的神情緊張,一雙眼睛四處溜來溜去。

看到冷可情進來,急忙跪倒在地,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冷可情冷眼瞧著他,一言未發。

男子額角的汗微微滲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熱還是因為別的,他隻感覺空氣有些稀薄,像是誰輕輕扼住了自己的喉嚨,在一點一點的收緊,讓他不敢隨意的喘氣。

“起來罷……”半晌,冷可情看著他說道,“不是第一次見了,不必拘謹。”

“……”男人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什麼時候……和眼前這個出眾的女子見過?怎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若是見過麵,憑自己的記憶,這麼出挑的女子怎麼會不記得?

冷可情看著他露出的思索神情,隨手撫了撫耳邊的碎風,語氣淡得像是天邊的風,“不用想了,你沒有見過本宮,本宮見你,還是在你在廢棄的小屋裏熟睡的時候。”

男人微微抽了一口氣,聽著她的自稱,本身就覺得像是一聲炸雷,又聽到她說什麼在自己睡熟的時候見過……頓時感覺到脖子間像是擱了一柄冷刀,涼嗖嗖的貼著皮膚,汗毛都豎了起來。

冷可情看著他的臉色,明白他心中所想,也不再和他耽誤時間,“走吧,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