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該自己去死了。
可她偏偏還活著。
冷可情轉身離開,把那個院子丟在身後。
淩姨娘一口氣喝下一杯茶,這才緩了緩,她身邊的鶯兒接過茶杯說道:“姨娘,您太累了,不如先休息片刻吧,稍後奴婢再喚醒您。”
淩姨娘手按太陽穴上,她歎了一口氣說道:“不必了,明天就是壽宴,一切都要安排妥當才能安心,否則的話萬一出了什麼岔子,這麼多天的努力就白費了。”
她頓了頓,眼睛裏的光芒狠狠的一閃,陰冷的光如窗子上的暗影,“可恨袁琪那個賤貨,千不該萬不該提什麼姓喬的,真是煞風景!”
鶯兒看著她的猙獰的模樣,心中一抖,臉上卻不敢露出什麼來,她小心的把茶杯放好,不發出一絲聲響,低聲說道:“姨娘,您放心,我們的計劃都已經準備好,就算是那個喬姑娘來了,也不會改變什麼的。”
“這個是自然,”淩姨娘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些,“不過,她不能改變是一會回事,袁琪好端端的提出來讓我堵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哼……”
她冷聲笑了笑,笑容蕩在唇角,像一朵有毒的花,“且讓她們再得意一日,等到過了明天……一切讓她們後悔不及!”
鶯兒垂首站立,看不到眼底的神情。
漠王的眼神陰鬱,臉色沉冷的像是萬年的冰,他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房間裏站了幾個人,卻一絲聲息也無。
他看著垂首站立的幾個人,他們都一言不發,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在方才,他們帶回來了同樣的消息。
派去的人沒有回來……卻也沒有死。
這是最糟糕的結果,雖然是自己手下的精英人物,但是此時,他更願意聽到的是,那人的死訊。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裏的死寂,像是注入了一絲空氣,總算是讓屋中的人感覺到一絲氣息,有了活的希望。
腳步聲在門前停住,輕輕響起敲門聲。
漠王冷聲道:“進來。”
一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看了看屋內的眾人,走到書桌前對漠王行了禮,低聲道:“王爺,讓他們下去吧,留著他們還有用處。”
漠王總算是有了一絲反應,眼神冷冷的掃過眾人的臉,像沉沉的刀鋒刮過,最終揮了揮手,眾人都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魚貫而出。
漠王揉了揉眉心,“宮中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男人謹慎的回答,“屬下覺得,打聽到的消息也未必全部可信,等到宮中的消息出來,或者……到時候再下定論也不遲。”
漠王的臉色依舊沉冷,翹了翹唇說道:“本王已送去了事敗的消息,還沒有聽到那邊的回應,恐怕她也是在等,等消息確切,可本王擔心的,等來等去,會錯過最佳的時機。”
男人垂下眸去,他自然明白,漠王所說的“最佳的時機”就是指滅口的時機了,的確,如果人落到了對方的手中,卻依舊活著的話,誰能夠保證不會招認出來?
漠王看了看窗外,陽光依舊熱烈,這幾日休息不好,讓他的頭有些痛,覺得那陽光更是分外的刺眼,他眯了眯眼睛,心中的主意慢慢定了下來,“不管宮中的消息回來與否……”
他停了下來,對麵男人的心隨著他話語的停頓微微一提。
“想必今日冷府也熱鬧得很,那些家丁下人都忙得很吧?如此說來……本王是應該派些人過去幫一幫忙的。”
男人眉心微微一跳,他想出言勸阻,但心中卻明白漠王的個性,他雖然有儒雅的外表和賢王的名聲,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相反隻要是他拿定了主意,就很難再更改。
男人抿了抿唇,勸阻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垂首道:“是。”
冷府今天的確熱鬧的很,人來人往,來的客人不隻有在京為官的人,還有很多原來冷肅的部下,有的封了官職並不在京中,人雖然不能隨意離隻回京,但是禮物卻是一點不少,大部分都算著日子,提前一天到了。
這下子就忙壞了冷府的家丁和帳房,記錄禮單、入庫等等都是需要人手的活計,眼看著人手不夠用,管家便立即請示了冷肅,撥了幾個小隊的侍衛來幫忙,這才緩解了一些忙亂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