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像是沒有聽到淩姨娘的喝斥,說完了自己的話轉身就走,留下淩姨娘一臉的怒氣和鶯兒的錯愕。
“這家夥不錯哎,”冷可情眼睛巴巴的看著林威,心裏盤算著是不是找個機會向父親要了這個人來,隻不過聽他方才話中的意思,是隻忠誠於父親的?
看著她的眼珠轉動,容卿不禁失笑,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好了,不要再多想了,看樣子後天的壽宴定會熱鬧得很,到時候你務必小心才是。”
“嗯,我知道,”冷可情的臉微微一紅,隨即伸手在容卿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吧,皇帝大人,一切盡我的掌握中,到時候您隻管來看好戲就好。”
容卿見她說得肯定,又知道她一直在計劃著什麼,雖然不太了解細節,但也隱約知道她是用了一番心思的,隻好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到時候我一定會來的。”
“好。”冷可情說罷,指了指頭頂上的天,“夜色深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會兒,不然稍後上朝,在朝堂上打嗑睡就不好了。”
容卿被她說得忍不住一笑,指尖撫過她的發,他想問一問她,能不能跟他一起回去,目光深深,映著她的容顏,清晰看到她眼中的那一絲的猶豫和無奈,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笑了笑,笑意淺淺,如在風中微顫的秋花,“好,那我走了。”
冷可情點了點頭,方才容卿眼中那一刹那的變化她看得分明,她也明確的感覺到自己心中的變化,方才的月下一吻,心中原來堅定的信念似乎被慢慢撼動,她呼了一口氣,看著容卿的身影融入夜空中,壓下心頭的變化,轉身向著後院而去。
那座廢棄的屋子在黑暗的靜寂中,像是沉默死去的獸,黑沉沉的在夜中俯地,沒有一絲生氣,房間裏沒有點燈,一絲光線也無。
冷可情剛剛出現,米開朗基羅便閃現了身形,“主子。”
“如何了?”冷可情眼睛看著屋子問道。
“睡了,有個丫頭來過兩次,是來送飯的,”米開朗基羅頓了頓補充說道:“就是之前去後巷中取東西的那個喚鶯兒的。”
冷可情點了點頭,她邁步向前走去,“走,去瞧瞧。”
“主子,”米開朗基羅低聲說道:“屋子裏髒亂,不如屬下叫他出來。”
冷可情擺擺手,“罷了,進去更安全些,他是一顆有用的棋子,現在到了關鍵的時期,小心些最好。”
“是。”
米開朗基羅在前,引著冷可情走進屋子,破舊的窗子擋不住月光星光,從窟窿縫隙裏照射進來,七零八碎的投在屋內的擺設上:其實屋子裏也沒有什麼擺設,隻有一張破桌子上麵擺放著一套破舊的瓷壺茶碗,還有一把破椅子,再就是一張小床。
男子正在床上睡著,身子蜷縮著,身上的衣服也沒有脫,頭微微皺著,看起來睡得極不舒服。
冷可情看著他,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這種貨色?也真是高估了他!
米開朗基羅站在冷可情的身側,他注意著冷可情的神色和手勢,但觀察了半晌,也不見冷可情有叫醒這個男子的打算,他也不敢私自作主。
冷可情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米開朗基羅跟著她到了院中,冷可情望著天上的月色,聲音也如月光一般清冷,不帶一絲溫度,“事過之後,便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吧。”
米開朗基羅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垂首道:“是。”
屋子裏的男人依舊沉沉睡著,他絲毫不知道,他今後的路,已經從此刻開始,不,應該說從他走進冷可情的視線開始,就已經注定要走到另一個岔路口上去。
次日清晨,冷可情剛剛醒,就聽到院子裏比平時熱鬧幾分,維多利亞見她醒了,急忙過來伺候她起床梳洗。
竹兒邁步進來,看到她起了床,過了請了安,冷可情坐在梳妝台前,問道:“外麵怎麼了?”
竹兒道:“娘娘,明天就是大將軍的壽宴了,今天府裏的各個院子都得布置起來呢,奴婢已經讓她們盡量手腳放輕了,還是吵到您了嗎?”
冷可情搖了搖頭,“沒事,怪不得今天熱鬧了些。”
她的話音剛落,隻聽院子裏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道:“貴妃娘娘可起了?”
一個小丫環道:“琪姨娘稍候,奴婢進去瞧一瞧,若是娘娘起了,替您回娘娘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