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兒見是她,微笑道:“原來是鶯兒姐姐,我奉了貴妃娘娘的命令,去給司徒公子送東西。”
一聽到是送給司徒燁的,鶯兒的眼底就微微一變顏色,“噢?是什麼東西?”
竹兒的手臂也擋不嚴實,抿了抿嘴唇說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做什麼用的,看模樣像是一個小小的水車。”
“水車?”鶯兒目光疑惑,她從竹兒手臂沒有擋嚴的地方看了看,果然像是一台水車的模樣,而且做得極其精致。
想到冷可情住回冷府,趁著夜間和那名黑衣男子私下約會,還一直和司徒曖昧不清,現在又送什麼水車,鶯兒的心中便激起層層的恨意。
“這玩意兒倒是新鮮,讓我瞧瞧。”她說著,把手中的托盤放到一旁的石凳上,便要伸手過來拿。
竹兒一見,急忙側了側身說道:“鶯兒姐姐,恕竹兒不能從命,這東西是貴妃娘娘交待的,竹兒應當交到司徒公子手中才是。”
鶯兒壓下心中的怒氣,暗恨她居然這麼不開竅,還拿冷可情來壓自己,但為了看那東西的玄機,她強擠出一絲笑意來說道:“喲,瞧你說的,我不過是覺得新鮮,想先拿來看看罷了,又不搶不奪的,看把你緊張的。”
她想著竹兒送過這東西去,一定能夠見到司徒,不由得心中一動,語氣又柔緩了三分道:“好竹兒,讓我瞧一瞧吧,這樣罷,我不白瞧,瞧過之後幫你把這趟差事做了,我去替你送到司徒公子那裏,如何?”
一聽這話兒,竹兒更不幹了,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這是娘娘交給我的差事,我怎麼能夠假手於人?”
鶯兒聽著她連說了兩個“不行”,心裏強壓的怒氣再也壓製不住,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別一口一個貴妃,一口一個娘娘的壓我,不就是個水車嗎?有什麼稀罕的,我不過是瞧瞧罷了,主子們又不在這裏,你至於嗎?看看能壞了?”
竹兒抿了嘴唇,不再吭聲,但也沒有要妥協的意思,手臂摟得更緊,鶯兒一見,心中暗罵,卻也無計可施,隻好拿起托盤,冷哼了一聲,怒氣衝衝的走了。
竹兒見她走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想想還是快去送到,免得再節外生枝。
她這邊走了,沒有看到走出不遠的鶯兒又回過頭來,看著她的背影,眼睛裏流露出幾分狠厲的光芒。
她的目光向下移動,忽然見到方才在竹兒站過的地方有張折疊著的紙,她的眸子一縮,心中頓時有些緊張有些興奮,那是……什麼東西?
莫非……是冷可情寫給司徒燁的?會不會是……情詩之類的東西?
她心跳如鼓,看看四下裏無人,急忙快步走了回去,撿在手中。她匆匆把信紙塞到袖子裏,怕竹兒發現原路找回,也不敢在此地多做停留,腳步匆忙的離開,轉到無人之後慢慢打開來。
上麵畫了一張草圖,下麵是一段字,是介紹那小水車如何使用的,並不是什麼情詩一類的,鶯兒的心中有幾分慶幸,幾分悵然,還有幾分淡淡的失落,複雜的情緒一時間湧上心頭。
半晌,她把信紙折好,塞回袖中,腦子裏浮現著那張圖,心中突然一動。
司徒燁看到那小水車的時候,眼睛也亮了亮,聽到竹兒說是冷可情送給他的,唇邊浮現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左右打量著小水車,研究著它的功用,竹兒左翻右翻,眼神慢慢變得急切。
“怎麼了?”司徒燁問道。
“司徒公子……奴婢真是該死,應該還有一張信紙的,奴婢沒有敢多看,不過從背麵透過來的墨跡看,像是一張圖,奴婢……一時大意,給找不到了,一定是丟在來的路上了,您等等,奴婢這就回去再找找。”竹兒臉色漲紅的說道。
“好吧。”司徒燁點了點頭,“若然找不到,也不用太著急,隻是回去之後記得要回你們娘娘一聲,如果隻是草圖的話,就不必再送一趟了,正好我也可以好好的研究一番。”
“是,奴婢告退了。”竹兒紅著臉說道。
司徒燁轉頭看著那小小的水車,前麵的那個裝置像是一個小小的托盤,這裏是……用來放什麼東西的嗎?
想著冷可情研究這東西時的認真模樣,他嘴邊的笑意更濃,伸出手,細細的摸著風車輪上的扇片,眼睛裏是柔和溫軟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