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道:“你……”
話來沒有說完,容卿突然伸開手臂擁住了她,那力度很大,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了一樣,冷可情愕然的愣了片刻,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突然又安穩了下來。
“怎麼啦?”她輕聲問道,聲音沙沙的,啞啞的,像是風中的樹葉聲響。
容卿沒有說話,隻是那麼用力的抱著她,下巴放在她的肩窩上,她的肩膀瘦弱,那一個窩有點深,放上他的下巴剛剛好,鼻尖蹭著她的腮邊,細膩微涼,似凝固了的牛乳,帶著她自身的香氣。
嗅到她的香氣,感覺到她的溫度,體會到她真實的存在感,容卿方才心中莫名的失落感才好了一些。
他說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覺,不僅僅是失落,失落中還有一些恐慌、一些擔憂、一絲說不出來的憂慮。
她怎麼可以……用攝陽珠那種東西?而且看起來那麼毫無顧忌,沒有一點忌諱和羞澀,她究竟是不在乎這方麵的事,還是……因為她什麼都不在乎?甚至,連自己都不在乎?
容卿不願意再往下想,也不敢再想。
呼吸淺淺,彼此相聞,夏季裏的街頭巷口,兩個人靜靜在風中相擁。
暈倒在寺廟中的秋晉傑慢慢醒了過來,他摸了摸頭,感覺有些疼,晃了晃頭,睜開了眼睛,蒼穹如蓋,星子閃爍,他看著漆黑的夜空,腦子裏瞬間回想到了暈倒之前的情景。
他霍然坐起,看了看身邊,哪裏還有什麼法才的影子,再一轉頭,正看到暈倒過去的方丈。
秋晉傑急忙站起來,來到方丈身邊,推了推方丈道:“方丈,方丈!醒一醒,醒一醒!”
方丈慢慢轉醒,看到眼前除了秋晉傑之外再無其它的人,想著自己暈倒的原因,他心中不由得苦笑。
“法才呢?”秋晉傑見他醒了,立即問法才的去向,“你看到他了沒有?”
方丈搖了搖頭,“並沒有,老僧也是不知為什麼暈了過去,並不知情。”
“可恨!”秋晉傑眼睛怒睜,狠狠的砸了地麵一下,“這個該死的胖子,若是被我抓到,一定要宰了他!”
“或許……他已經先一步醒來,回了房間也說不定。”方丈猜測道。
秋晉傑冷哼了一聲,“本少爺去瞧瞧,就算他人沒有在,也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到底是誰讓他如此害小爺!”
他說罷,也不再管方丈,自顧向著法才的房間而去。
方丈看著他的背影走遠,雙掌合十,口誦佛號,“唉,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有時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秋晉傑自然沒有聽到他的話,他一心隻想找到法才,快步到了法才的房間,房間裏的布置很簡單,也沒有什麼值錢有用的東西。
秋晉傑隨意的翻找著,櫃子、抽屜,都沒有什麼收獲,最後到了床鋪前,在枕頭下麵找出幾封信。
秋晉傑本來沒有注意,後來轉念一想,法才的身世背景他知道一些,既然在這裏敢收買法才,又怎麼會不查清楚他的底細?法才並沒有什麼親人,又有什麼人會給他寫信?
想到這些,他拆開信來看,一看之下,先是驚愕,再接著便是憤怒。
他抓著信,整個人像是被怒火燒著了,快速的衝出了法才的房間,直奔廟門的方向而去,正好碰到要回院的方丈。
方丈一見他的模樣,上前道:“發生什麼事?法才有沒有在房間?”
“這個天殺的,他肯定是跑了,不過不要緊,小爺知道了是誰收買了他,這就回府去找父親,讓父親去找他算帳!”秋晉傑跺著腳罵道。
“不行,你現在不能出去,沒有聖旨,斷然不能私自離開。”方丈提醒道。
“小爺現在必須要走,這等大事,必須要回去告訴父親和祖父,為小爺報仇!”秋晉傑已然紅了眼睛,對於方丈的阻攔根本不當回事。
“可是你要知道,若你私自走出這裏,萬一被有心人看到,正中了下懷,回去稟告了皇上,到時候再參上秋府一本,豈不是把事情弄得更糟?秋閣老和秋大人也會麻煩上身,別說為你報仇,恐怕還要應付一堆的麻煩事。”方丈耐心勸道。
秋晉傑一聽這話,慢慢安靜了些,方丈趁勢又說道:“這樣吧,如果你真的有要緊的事,不如修書一封,派人送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