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才被他嚇了一大跳,抬起眼睛看著他,目光中帶了緊張和恐慌,嘴唇顫抖著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他從心中有些懼怕秋晉傑,不隻是因為秋晉傑的身份,還有一層便是他知道秋晉傑很多的事,也從中幫了不少的忙,若是這些事被抖落了出來,那可不得了了,秋晉傑家大勢大,可以保身,他法才有什麼?

如今看到秋晉傑這般模樣,他的心就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秋晉傑聲音如冰珠滾落,眼睛裏像是要亮出刀子來,“爺來問你,你那袋子裏裝的是什麼?”

“是……是……”法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這事如何說?

他越是說不出來,越讓秋晉傑懷疑,秋晉傑眉毛都豎了起來,他近一步逼問法才,“說!”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法才被嚇得不輕,魂兒都快飛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隻知道……那是……是藥……”

“對!是藥!”秋晉傑一聽到“藥”這個字兒,都快瘋了,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藥,青黑色的珠狀東西,還有用腥氣,便是男人最忌諱的攝陽珠,故名思義,可以攝取男人的“陽氣”,說白了就是讓男人失去最重要的生育能力。

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突然就變成了這樣,細細的想一想,那日和小妾在一起的時候還好好的,後來法才帶來一個美豔的女子,再後來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家,和柳裳在一起後……好像自從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

這麼說來,這個法才一定和這事兒脫不了幹係,現在,居然在他的手中發現了這個,真正是人贓俱獲!

秋晉傑大怒,這怒氣在他的胸腔裏橫衝直撞,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讓他控製不住,他死死的抓住法才的手,“說!這東西是哪來的,是誰給你的?你為什麼要害爺?”

“我……我沒有啊……”法才感覺事情越來越混亂,好像在向著自己未知的方向發展,他聽不懂秋晉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秋晉傑為什麼突然就怒成了這樣。

“放屁!”秋晉傑大罵了一聲,不顧其它僧人愕然的目光,在那一片火光裏,他的臉色青白,猙獰如鬼。

其它的人都沉著氣不敢吭聲,方丈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道:“眾弟子都散了吧。”

“是。弟子告退。”其它僧人盡管心中好奇,但是也不敢違背方丈的意思,便都舉著火把紛紛退去。

下麵的光線暗了下來,樹影晃動,映著秋晉傑的臉更恐怖了幾分,他咬著牙說道:“說,是誰派你來害爺的?”

“我……我真的沒有啊……”法才帶著哭腔,急得都快斷氣了,手也被秋晉傑抓得生痛。

秋晉傑哪裏肯聽他這一套,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來,“說,為什麼要害爺,今日不說個清楚,爺就讓你血灑當場!”

法才的臉色一白,眼睛翻了翻,差一點暈死過去,他的雙腿發著抖,光亮的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來,聲音顫抖道:“我……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這是……”

他還沒有說完,秋晉傑突然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擦著臉飛過,一陣淡淡的香氣撲入鼻孔,他覺得眼前的東西慢慢變得有些發花,頭也有些暈,手也一寸一寸的變軟。

法才也一樣,他和秋晉傑同時眼睛一閉,暈死了過去。

院子中隻剩下臉色平靜的方丈,他站在那裏,不動如鬆。

冷可情微微挑了挑眉,低聲說道:“這方丈果然是個人物。”

她說完,發現得不到容卿的回應,轉過頭去望了望,發現皇帝陛下的臉色如冰,一雙眼睛沉得像是深淵裏的水,看不到底,黑沉沉的嚇人。

呃……什麼情況?難道是天機露出來了,結果……太驚喜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要下去和方丈打個照麵,你且在這裏等等哈。”

容卿依舊沒有回應,冷可情身子一躍,落入了院中。

方丈並不意外,轉頭看向她,雙手合十道:“施主。”

“方丈大師好……”冷可情點了點頭,“方丈覺得如何處置這兩個人合適?”

方丈微微一笑,“這件事情老僧做不了主,秋施主的來曆施主心中清楚,卻仍舊敢如此行事,而法才雖然是本寺中人,但是他心中塵念未斷,想來老僧這裏也留他不住,一切便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