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秋鑫茂也來了,秋尚忠的臉色微微一變,想著方才父親還囑咐自己把家裏的事兒處理好,這才多大的功夫,居然鬧成了這個樣子。
秋夫人也撇了撇嘴,對秋閣老,她自然是忌憚的,但是今天的事,她覺得自己是有理的,而犯錯被抓住把柄的人是柳裳,她想了想,走到秋鑫茂的身邊,伸手扶了秋鑫茂的手臂道:“父親,怎麼把您給驚動了?兒媳是府裏的主母,這點小事兒由兒媳來處理就行了。”
“小事兒?”秋鑫藏眼角揚了揚,聲音裏帶了譏諷的笑意,“若是這是小事兒,若是你這當家主母做得稱職,老夫何需出現在此?”
秋夫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裏又不服氣,狠狠的瞪了一眼柳裳道:“父親,不是兒媳不孝,隻是這賤人太大膽,老爺……還總是護著她,如今出了這等事……”
“出了這等事,問清楚解決了便是,至於吵得這樣人盡皆知嗎?”秋鑫茂皺眉打斷她的話,臉上的神色不滿,他側首看了看屋子裏那些侍衛,“還不都滾下去,杵在這裏做什麼?”
那些侍衛不敢停留,遊太義也從地上爬起來,快速的隨著眾人退了出去。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秋鑫茂邁步走到椅子前,轉身坐下,他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目光在暈死的男人身上落了落,“死了?”
秋尚忠急忙道:“沒有,父親,這家夥可能是暈過去了。”
秋鑫茂點了點頭,他並不看向柳裳,話卻是對柳裳說的,“老夫來問你,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何人的?”
柳裳淚水連連,她跪坐在床邊,頭發散亂,垂了眼睛道:“回閣老的話,奴家腹中的孩子自然是秋家的。”
“你胡說!”秋夫人一聽,立即尖聲指著柳裳道:“你這個賤人,都被老爺和本夫人捉奸在床了,居然還敢胡言亂語!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的手指尖尖,指甲上塗著鮮紅的顏色,夜色中流光一閃,如同滾動的血珠。
“住手!”秋鑫茂聲音一厲,帶著滾滾的怒氣,“你是當老夫死了嗎?老夫在這裏問話,哪裏有你說話的地方?退下去!”
秋夫人閉上了嘴,咬牙瞪眼的看著柳裳,手指在袖子裏緊緊的相握,恨不能撲上去撕碎她的那張俏臉。
秋鑫茂的語氣微微平穩,他的目光注視著窗外的深濃夜色,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便留下吧,院中留下一個丫環和一個婆子照顧,待生下孩子來之後,若是男孩子,便滴血認親,若是女孩子,便不用驗了,直接扼死便是。至於你,孩子生下就了了你的用處,到時候老夫自會給你幾條路,賞你個全屍,也算給了你體麵。”
他的聲音沒有波瀾,如清冷月光下的平靜海麵,卻聽得人心頭發涼,內心暗流洶湧。
冷可情掠發的手指微微一停,目光一滯,她知道這老家夥出現定是來拿大主意了,知道柳裳一定落不了好結果,隻是……沒有想到秋鑫茂居然這麼狠,不動聲色的便下了殺令。
秋尚忠微微一愣,現在他心中的怒氣退去了一半多,聽到父親的話,心中難免會有不忍,畢竟柳裳花容月貌,又極具風情,是他費勁了心思抬進府來的。
秋夫人的眼底爆出喜色,秋鑫茂的決定雖然不及她的痛快,不能立即看到柳裳這個賤人死,但總歸是達到了她的目的,也讓她心中最為擔憂的事化為烏有,就算是生下的是個男孩子,就算是秋尚忠的,孩子一出生,柳裳便要被處死,那麼自己身為秋府主母,這孩子是要養在自己膝下的。
那麼……到時候自己的地位根本就不受任何的影響,至於那個孩子,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她想著,瞄了一眼秋尚忠,看到他臉上的微微猶豫,心中又生起幾分不滿,搶先對秋鑫茂說道:“是,兒媳謹遵父親的意思。”
秋鑫藏淡淡“嗯”了一聲,轉頭掃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拖出去,處死。”
“是。”秋尚忠點了點頭,最終還是沒有為柳裳求情。
“不!不!”柳裳似乎剛剛回過了神,被剛才的命令嚇得失去了魂魄,她從床上跳了下來,“閣老!閣老!您不能處死奴家,不能啊……奴家腹中的孩兒,真的是秋家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撲向地上的那個暈死過去的男人,“醒一醒,醒一醒啊……”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那個男人,長發垂落,身上本來披得鬆鬆的衣服也順勢一滑,露出香豔的肩膀。
“混帳!”秋閣老看到此景不由得大怒,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此時還顧著這個奸夫,他一指那個男人,對秋尚忠說道:“還在等什麼?去,找辛中來,把事情做得幹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