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公公抿了抿嘴,“回娘娘,沒有了。”
“送布公公出去吧,本宮有些累了。”冷可情擺了擺手說道。
布公公滿心不甘的走了,冷可情慢慢抬頭,看向窗外的目光多了幾分冷銳,看起來自己“死”的太久了,這些人還真是一個一個想要飛上枝頭了嗎?
漠王這陣子有些焦頭爛額,慕容晉的死讓他的計劃大亂,而皇後那邊境況又不明朗,他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步好棋。
與漠王相反,冷肅這些日子倒是心情不錯,慕容晉身死,他心中也跟著暢快,倒不是因為慕容蓮和冷可情之前發生矛盾的關係,他身為軍人,還是從大局出發,慕容晉手中的權柄過大,他心中著實擔憂。
這下好了,慕容晉死得幹脆利索,而且死因又是如此,他的那些黨羽就算有的不甘卻也沒有什麼借口,大部分的權柄也被容卿順利接收,而那一小部分的人權力之柄總歸是要用血來洗刷的。
不過,他高興的同時,心中還是有幾分隱憂的,自己的寶貝女兒和慕容蓮一起被關入了冷宮,現在慕容父女的下場都昭告了天下,唯有自己的女兒聖旨中隻字未提,他難免有幾分不安。
可是,每每他想問皇上幾句,皇上都說了幾句含糊的話給他,意思好像是讓他寬心,情兒並沒有什麼事的樣子,那麼……既然沒事,為什麼遲遲不見旨意把晴兒放出來?這一點,他頗為不解,也甚是擔心。
這日下了朝,他剛剛回到府中換了常服,府門上便有人來報,“大將軍,漠王求見。”
“誰?”冷肅把手中的茶盞放下,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聽清楚。
“漠王。”
冷肅心中十分疑惑,漠王來做什麼?自己跟他可從來沒有過什麼來往啊……但來者是客,何況漠王的身份也不同於一般人。
想到此處,他擺了擺手,“請他進來。”
門子應了聲是,快速出去,時間不大,便引著漠王快步而來。
冷肅遠遠的看著,漠王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走起路來身姿挺拔,衣袍帶風,如翻起的雲朵,烏發束在玉冠中,如散開的絲綢,閃著瑩潤的光,他的長眉微挑,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眼角輕輕飛揚,像是載了三月的桃花豔光。
他手中輕輕搖著一把玉扇,扇骨瑩潤潔白,卻像不及他的手指潔白,扇麵畫著風景,春色動人,卻不及他本身便是一幅風景畫。
冷肅的腦海中不禁想起一個詞兒:芝蘭玉樹。
他晃了晃頭,暗笑自己一個武將,也學文人弄起什麼詞彙來了,他站起身來,往前迎了幾步,對著剛剛走進門來的漠王道:“下官見過王爺。”
漠王收了扇子,扶了扶他說道:“大將軍免禮,和本王何需客氣?”
冷肅的心中一動,和你不需要客氣嗎?好像和你並沒有很深的交情吧?他想著,伸手道:“王爺裏麵請,”說罷,又對著身邊的人說道:“愣著做什麼?上壺好茶來。”
“是。”
漠王爽朗的一笑,打開扇子又晃了晃,“聽聞大將軍素來愛茶,今日本王可要好好的品上一品。”
冷肅也笑了笑,濃眉微微一挑,“今日上朝未曾見到王爺,聽聞王爺是向皇上告了病,不知……”
他的目光在漠王的身上轉了轉,“可好些了?”
漠王自然知道他此話何意,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有些意味深長的意味,他並沒有立即答言,隻是晃著扇子,眼光深深,似是泛著波光翻湧的海麵。
冷肅與他的目光對視,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他是多年征戰沙場的大將,手中和胸腔裏的心都是浸過的血的,周身的氣息自然更為凜冽,即便是麵對著漠王也沒有落了下風。
漠王唇邊的笑意濃了些,扇子的淡淡暗影落在他的臉上,本來俊秀的臉突然多了幾分深沉和陰冷之氣。
“本王也沒有什麼大病,不過是壯誌難書,心中有些不舒服罷了,”他說著,收了扇子,“啪啪”輕輕在自己的胸口處拍了拍,“本王……這裏不舒服。”
冷肅聽出他此話的深意,並沒有答言,隻是朗聲笑了笑,隨即眯了眯眼睛道:“王爺可是來錯地方了?下官的府中若是找件兵器,刀槍棍棒之類的倒還有,隻是……這身子不適嘛,不論是哪裏不適,也該去找大夫才是,下官對這些事兒可是無能為力的。”
“噢?”漠王的語調微微一揚,像是帶著一個小小的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