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已經昭告天下的原因。
可是,為什麼清客要殺冷可情呢?難道慕容蓮是冤枉的?慕容晉的死另有原因?太多可能了,可每一種可能都離不開冷可情。
“娘娘,您可要想想對策啊,”安慧低聲說道:“慕容蓮……還在天牢呢,若是這流言傳得厲害了,就會變成真的,到時候慕容蓮再反應過來哭訴上告,事情恐怕……”
冷可情明白安慧的意思,慕容晉死的那一夜,的確是她讓容卿的黑雲騎去帶了一直被暗押的慕容蓮的表哥過來,又以其為之道還了其人之身,讓他們兩個人中了當初用在冷可情身上的春藥,還用上了那件蘇繡披風,這才讓兩個人在那種情況之下情迷意亂,發生了慕容晉看到的那一幕。
而慕容晉也是領了黑雲騎假扮的太監假傳的太後旨意進入了冷宮,否則的話,他與趙闖等人對峙,也沒有那麼容易就可以闖進去。
這一切,不過是冷可情暗中計劃的罷了,一步一步,隻為送慕容晉踏上死路。
慕容蓮在牢中,慕容晉已死,就算是為她平了反,她也是廢人一個,掀不起風浪來了,而那些慕容晉原來的勢力,也會對她心存感激。
不得不說,皇後這一招,還真是一個好計,一箭數雕。
可惜,她最終還是打錯了算盤,漏掉了一個最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冷可情,還活著。
看著安慧有些焦急而憤怒的臉,冷可情淡淡的一笑,“想什麼對策,根本不用想。”
“可是,娘娘……”安慧臉上的急切更濃。
“你忘了,”冷可情慢慢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本宮,還活著呢。”
安慧愣了一下,隨即也淡淡的一笑,施了個禮道:“娘娘說得是,是奴婢急躁了。”
冷可情看了看窗外,天氣不錯,天空很藍,白雲朵朵,陽光燦爛明媚,估計這樣的天氣也適合流言的傳播,不用長翅膀都能被風吹出老遠去。
就讓流言……飛一會兒吧。
到時候自己再出去,一定會把那些家夥給嚇一跳。
不過……冷可情的目光閃了閃,關於自己“死”了的消息,可不能傳出皇宮去。
她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張字條,每次提筆寫字的時候,她都有一種想要用筆戳死自己的衝動,古代的筆都是毛筆,沾的墨量也掌握不好,“啪”的一滴,就是一個黑團團的墨點。
她皺眉寫完字條,自己都不忍看,更不願意去看安慧臉上的微微抽動的肌肉,遞給她說道:“去交給皇上吧。”
“是。”安慧咬著嘴唇說道。
冷可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至於容卿看到那張字條會是什麼反應,她已經不想去想了,如果他要問起,自己現在的字為什麼和之前的有那麼大的區別,到時候就說“病”痊愈是需要代價的。
皇後也很快發現了自己昨天晚上所說的關於“刺客出現”過的言論付出了什麼代價,結果和她預想的差不多……皇帝派來了守衛,而且都是平時守衛上書房用的人,其中為首的還是血龍衛。
他們防守的很嚴密,所以,不但防守住了“刺客”,連其它的人包括李正未在內,也被“防守”了。
這種嚴密的防守,和“監視”並沒有什麼區別。
皇後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上,看著窗外的藍天,目光幽冷的像冬日的風,她沉默著一言不發,殿內屋中的香鼎裏冒出淡淡的香氣,房間裏靜得仿佛可以聽到香氣飄蕩的聲音。
“如何了?”良久,皇後慢慢的開口,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覺得有幾分好笑,這幾日來,說得最多的話,仿佛就是“如何了”。
“回娘娘的話,多虧了您睿智,昨天晚上就把消息散出去了,這會子……”周嬤嬤的目光在外麵的那些守衛的身上的滑過,那些人的淡漠神情似是萬年不變的石像,讓她的心情泛起淡淡的冷意。
她縮縮脖子,收回了眼神,低聲說道:“恐怕已經傳得滿宮都是了。”
“恐怕……”皇後慢慢的咀嚼著這兩個字,似乎一筆一劃的在唇齒間來回的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