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每一處的感覺都不同,冷可情覺得自己仿佛也被分裂了,她又驚又怒,卻又絲毫不能動彈,還帶著幾分疑惑,內心深處又有幾分隱約的同情,各種心思糾纏在一起,讓她的頭腦也有些發暈了。
這家夥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冷可情覺得自己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了,心中不禁哀歎,難道自己要做被“吻”死的第一人嗎?
她正頭腦發暈著,容卿像是覺察到了一般,嘴唇終於離開了她的,隻是又像是不舍一般的輕輕的吻了吻,眼眸深深看著她泛紅的臉,又禁不住啄了啄。
冷可情不知道他接下來想要幹嘛,正要想著要如何先騙他放開自己,忽然聽到容卿在她耳邊清晰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朕在這裏?”
冷可情微微一怔,隨即像一粒火種扔進了她的胸腔裏,滿腔的怒氣瞬騰騰的燃燒起來,她仿佛看到自己的鼻子都在冒煙,聽到自己惡狠狠的說道:“容卿!你個天殺的!你居然敢騙我!”
容卿卻沒有生氣,更沒有惱怒的跡象,隻是微微的一笑,眼底深處似蕩起了微微的波紋,喉嚨裏有低低的笑意,冷可情看到他的笑意越發的憤怒,正要反擊,突然覺得後頸上一麻,眼前黑了黑,一股濃濃的困意立刻襲來。
天殺的……居然點了我的睡穴!冷可情的腦海中最後閃過一個念頭。
容卿看著軟在自己懷中的冷可情,臉上的笑意更深,眼底深處有清晰的疼惜,這麼多天沒有見她了,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看她方才的樣子,似乎很是擔心自己另一個人格出現,她……還是在意自己的吧?
他今天晚上的確感覺到另一個人格出現的跡象,所以這才急急的來到了這裏,胸膛裏的那顆心狂跳不止,血液都像是在瞬間奔騰而來的萬馬,一波一波的衝撞著自己的神經,他急忙跳入水中,想讓自己更冷靜一些。
那股力量在短暫的退卻之後再次洶湧而來,容卿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壓製不住了,突然身後傳來聲音,他心中大驚,這是自己最隱諱的一個秘密,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他瞬間出手,隨即便有些後悔,內心深處擔憂萬一是冷可情呢?如果傷了她……可是,胸膛裏的那股狂燥讓他無法冷靜,接著便又是一招。
冷可情的那聲“是我”,還有她點在樹枝上的姿態,讓容卿的心都跟著一抖,隨即他詫異的發現,那股狂燥像是潮水一般,慢慢的退了下去,神智也慢慢恢複了清明。
他心中大喜,隨即像是深深的無以言表的感激,究竟是感激上天讓自己及時清醒沒有再次傷她,還是感激她及時出現挽回了自己,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想要擁住她,緊緊的擁她入懷。
冷可情睡了過去,臉上依舊有雲霞之色,濃黑的睫毛輕輕垂下,如一片蝶羽,她的唇色如花,他輕輕笑了笑,忍不住又吻了吻。
他不禁緊了緊手臂,懷中的她那樣輕那樣軟,她身上穿著那套奇怪的衣服,下身的褲子濕透貼在皮膚上,顯現出修長的雙腿線條,雪白細嫩的腳踝像是白玉雕琢而成,水珠滾落,閃著瑩潤的光。
容卿體內的熱度陡然升了上來,他不敢再看,隻是抱著她走上了岸,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對她做什麼,否則的話……恐怕會失去她吧?
容卿把自己的外袍蓋在她的身上,抱著她身形一閃。
次日清晨,冷可情在床上伸了一半的懶腰,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她霍然睜開了眼睛,怒氣衝衝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定睛看了看,這好像是自己的宮中,又低頭看了看,果然是在自己的床上,一切如常,和平時的清晨並沒有什麼區別。
莫非……是自己做夢了?
冷可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實是平時睡覺時所穿的睡衣,也是自己畫的圖紙讓維多利亞特製的,可是……
她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那種感覺非常的清晰,她跳下床,穿上放在腳榻上的軟底繡鞋。
維多利亞走了過來,手中端著銅盆,裏麵放著兌了花汁的洗臉水,示意她可以洗漱了。
冷可情看著維多利亞的神情,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真的是自己做夢了?
她突然看到銅鏡中的自己,其它的倒沒有什麼,隻是那紅潤的嘴唇,微微的腫脹痕跡,豈能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