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可情抱著肩膀,身上的衣服緊緊貼著身子,顯出玲瓏有致的曲線,烏發貼在腮邊,映著雪白如紙的臉,臉上卻又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像是在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
麵具男子聲音低沉,帶著隱隱的怒氣,“誰讓你到這裏來的?”
“沒有誰。”冷可情心中苦笑,果然自己來得不是時候,若是這一次這個麵具男再次發狂,自己這次更不是他的對手了,不過,就算是死在這個男人的手中,也比栽在那些女人的手中強。
“我不過是……沒有地方可去,暫避一下。”冷可情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被雨水一淋,身裏的熱浪卻依舊,這兩種極致的感覺在激烈的交鋒,讓她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麵具男眼中的怒氣依舊,一步一步逼近,看著冷可情那可憐的模樣,指尖微微的顫抖,他輕輕抬手,攏了攏她的濕發。
冷可情頭一歪,想要避開,奈何身子力氣不濟,一歪之時,卻正巧把腮碰到了男人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微涼,像是一塊玉,那種觸感,讓她禁不住身子又一顫。
男人的手指尖也是一顫,那一刻的感覺很微妙,仿佛指尖上摸著滾燙的牛乳,細膩柔滑,那種感覺從指尖燙入心底,他的眼色更深了幾分。
他沒有收回手,卻把手掌放在了她的腮邊,輕輕捧住她的臉,她的臉那樣小,像是捧在手中的珍貴玉器,她微揚著頭,鼻息相聞,帶著淡淡的雨氣潮濕和若有似無的淡香。
她的唇邊溢出血絲,嘴唇上印著清晰的咬痕,血跡如飛濺的梅花花瓣,讓他的心頭一疼,他的拇指輕輕過去,撫著她受傷的唇,指下的唇瓣如花,軟得驚人。
冷可情的腿很想逃,身體卻微微顫栗,沒有力氣逃,心裏也並不想逃,她貪戀男子手指的觸感,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卻意外的碰到了那男子未完全撤回的手指,兩個人又同時都顫了顫。
男子的眸光變幻,像是在深海底忽明忽暗的珍珠,麵具下的臉看不到表情,隻看到那緊抿著的嘴唇。
他突然垂下頭,輕輕的吻了上去。
隻是一觸,便似刹那千年。
那一瞬間的溫軟,唇與唇之間的碰撞似有萬朵星花在眼前盛開,照亮了天地,照亮了眼中的彼此。
冷可情的神智在這一刻突然清明了許多,她看著眼前的這雙眼睛,突然抬手,手指尖緊緊捏住那冰涼的麵具,她摒住呼吸,想要看一看,這麵具之下的那張臉,究竟是誰。
麵具在空中拋出一道銀色的弧線,他的烏發一蕩,露出那張英氣勃發的臉,烏眉飛揚開去,眉宇間的傲然之氣自生,那雙眼睛依舊沉沉,似浸了水的烏玉,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嘴唇。
冷可情的心頭莫名的一鬆,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勉強勾了勾嘴唇,低聲說道:“我就知道……果然是你。”
說罷,她的頭一歪,在他的懷裏暈了過去。
他不由的攏了攏手臂,把她摟得更緊了些,又換了個姿勢,讓她更舒服一點,他的目光落在她腿上的傷口上,鮮血混著雨水,濕透了她的外袍,她身上的熱度燙得他的心都跟著一晃。
他慢慢抬起頭來,望了望井口的方向,目光中怒氣翻湧,似乎天邊層層逼迫而來的雲。
皇帝,容卿。
冷可情這一覺睡得極沉,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依舊沒有醒來,所以,在慕容蓮拚命壓著心中的愉悅前來她的宮中“捉奸”的時候,她並不知情。
慕容蓮聽了一夜的雨聲,一直在等著消息,她在冷可情的酒中下了春藥,那是那夜與她的那位弄了套侍衛服時常混入她的宮中與她私會的表哥給她的。
她本來是想著用上容卿的身上,結果在昨天的小宴上,還臨時決定,還是讓冷可情吃下最妙,那藥吃下去並不會立即發作,她計算了一下,在春藥發作的時候,讓她的表哥又送來了蘇繡披風。
披風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問題就出在那股味道上,本來冷可情用調息法抵製住了藥物的發作,而這披風上的味道無異於是一道引子,把壓製下去的藥效又再次發揮了出來,而且一壓一彈,來勢更加凶猛。
慕容蓮要做的,便是讓自己的表哥與冷可情發生了關係,毀了冷可情的清白,她的表哥也不傻,自然是不願意的,冷可情的身份在那裏擺著,這如果真的被“捉”到,那到時候還不是死路一條?
輕薄了貴妃,這不可是什麼小罪名。
但是慕容蓮再三的保證,到時候一定會給他消息,讓他有足夠的時間逃走,隻需要留下一些明顯的東西就可以,一樣可以把冷可情的罪名給安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