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三鮮的。
他心裏的甜水兒止不住的往外冒啊。
這日子,美。
與此同時,在福儒裏觀音院西院,水家可是正跟電視線較勁呢。
其實,倒不是真的有多麼不清楚,而是水嬸兒總想追求最佳觀禮效果。
一會兒覺得這麼著圖像清楚點,一會兒又覺得那麼著,聲音沒雜音。
反正怎麼無論怎麼調怎麼整,總覺得差點意思。
好家夥,結果這番挑剔,不但給水庚生累著了。
水瀾也沒跑了,同樣上上下下的折騰了一身熱汗,氣得她直抱怨。
怪水嬸兒這不成那不成,誠心折騰人。
還這應該是洪老三的事兒。不使喚女婿,使喚閨女,胳膊肘朝外拐,這像話嗎?
沒想到不還好,一這話,反到被父母輪流“呲兒”了一通兒。
水庚生先秉公直言。
“瀾兒啊,你這是什麼話啊。還朝外拐?我問問你,你和漣兒的那些好吃的,好玩的,時髦衣服都打哪兒來的啊?”
“要不是自家人,武幹嘛平白無故老想著你們啊?人家對你們姐兒倆一點不比對自己親妹妹差,滿可以了。”
“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洪家老二和四丫頭都不在家。武他們兩口子不帶著孩子過去陪著,那邊不是太冷清了?你怪的著人家嗎?”
“哼!都你幾回了,別老洪老三洪老三的。那是你姐夫,讓鄰居們聽見不得笑話?你這孩子,懂點事兒吧……”
水嬸當然就更要數落了。
“哎喲喂,你媽我從大早上就給你做吃做喝的。就讓你忙和一會兒又怎麼了?哼,要不是你爸腿軟了,我也用不著你……”
“你你,是不是又為跟羅陽的事兒,你心裏不痛快啊?沒事找事撒邪火兒啊。不是媽你,人家沒那意思就算了。咱們門戶的攀不上那麼高的人家。你何苦呢?”
“要聽我的,不行就別耽誤工夫了,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可別耽擱成老姑娘。回頭就成搓堆兒菜了。你姐好在有武接著,可你未必能有這樣的運氣啊……”
好家夥,雙拳難敵四手,這一張嘴當然也對付不了兩張啊。
而且……而且心事不但被當麵揭穿了,讓人臊得慌。
這怎麼連洪衍武還成好人,成香餑餑了?
還運氣?呸!一個沒文化的勞改犯。
水瀾是被擠兌得又氣苦又難堪。
眼瞅著水漣也吵吵起來,她老跟姐夫作對,不識好人心。
那她更是生氣,一賭氣,索性連電視也不看了。
自己摔了門,進屋躺著去了。
不過,更可惡的是,居然沒人在乎她嘿。
聽著外頭爹媽和水漣熱熱乎乎的接著笑,全都關注起閱兵儀式來了,就跟家裏沒她這個人似的。
她這心裏自然就更不是滋味兒了。
忍不住一扭身,趴著枕頭上。哭了……
和水家的熱鬧不一樣,這一東院的洪家不但熱鬧,而且和諧。
這不是俞宛妤去聯誼會了嗎?老蘇也得陪同。
於是蘇錦和蘇繡就都跑到洪家去過節去了。
所以洪家的屋裏,今與任何一個節日相比,並沒有多麼冷清。
一樣是一屋子的人圍著電視機圍坐,吃著零食、水果,笑語歡聲。
甚至洪衍武在電視看見了楊衛帆的父親楊耀華,還在興奮的給大家指點,順帶臭吹呢。
但很快,電視鏡頭一下轉向了身著中山裝,精神矍鑠,容光煥發的“偉人”。
屋裏的人,無論是誰,都情不自禁的一下肅穆了下來。
果不其然,莊嚴神聖的一幕即將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