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體現出“滾子”的“先見之明”了。得虧聽了他的,買了不少“香檳”。
“伸手來”和“二頭”便也開始喝這玩意,“咕咚咚”灌上一氣兒,解完了渴,就又大吃特吃。
“伸手來”明顯對烤魚片特別感興趣,吃一包又一包。
“滾子”看他吃烤魚片如飛,主動要來和師叔比賽。
“伸手來”要比就打賭一百塊錢的。
“二頭”一聽覺得挺有意思,便也加入進來。
於是三個人每人手十袋,喊“一二三”就一起開始往嘴裏塞,看誰吃得快。
最終,這次比賽以是“伸手來”贏了二百塊錢結束。
但問題是,“二頭”和“滾子”都表示很不服氣。
他們,撕烤魚片的包裝袋太費勁兒,耽誤了時間。於是他們就一起將烤魚片袋全部撕開,然後再要求重新來賽。
可再次輸了以後,他們更不肯罷休了。非烤魚片軟硬程度不一樣,質量上有差異。這樣,就隻好繼續比下去。
總之,賽完了烤魚片,又換成了牛肉幹來繼續比。到後來,由於戰績上開始呈現各有勝負的局麵,這三個人越吃越痛快,越比越有樂趣。
最後一直賽到那一大網兜的烤魚片和牛肉幹幾乎都叫他們給造光了。他們周圍的地麵上扔滿了烤魚片和牛肉幹的包裝紙,才算罷休。
可到這會兒事情卻很有點不妙了。
因為今晚上他們吃的所有玩意可全是醃漬食品。
烤魚片和牛肉幹不用,那是絕對吃得夠夠夠夠的,這一輩子都吃足了。
而鳳尾魚又冷又膩,山楂罐頭酸得要命,更別喝的還是帶汽兒的東西和白酒。那滋味還能好受得了嗎?
像他們吃得嘴唇內外禿嚕了皮,被鹽漬得沙沙地疼,那是輕的。
而嚴重的是他們發現,喉嚨不僅是發燒,而且發燙發疼,連吞咽口吐沫,都難受得要命
這種折磨使他們覺得喉嚨裏似乎有根鋸條,口渴得像好幾沒喝水,而所有的“香檳”也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喝下去反倒是火上加油一樣,更渴更疼。
沒轍了!不喝水絕對不行,他們的嗓子眼真冒煙了,完全是烈焰凶凶,恨不得把他們燒死!
他們就摸黑跑到院子裏的水龍頭。挨個“撅尾巴管兒”(土語,彎腰從自來水管子喝水)大灌了一氣兒涼水。
當冰涼的水流,“咕咕咚咚”地灌進他們發燙的喉嚨食管和冒火的胃裏的一刻,那簡直是可以算是他們平生最舒服的時刻。
讓他們覺得無論是什麼樣的高檔飲料,都比不過這種水管子裏湧出來的甘露。
自來水救了他們!
隻可惜這種獲救是暫時的。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頭呢。
當他們紛紛躺倒床上之後,肚子又開始不爭氣了。
先是腹不時地隆隆作響,不一會兒便劇烈起來,就像被孫猴子鑽進肚子裏那樣地鬧騰。於是,他們又跳下床衝向院兒外,完全是百米衝刺的速度直奔胡同的廁所。
可就是這樣也來不及,“滾子”那塑料體格第一個抗不住了。
離廁所還有一大段距離,他就蹲下忙活上了,而且還哭爹叫媽痛哭流涕。
那滋味,光聽著就知道是摳心挖膽、翻腸絞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