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三偷三不偷(2 / 2)

這樣的手段,誰能做的到?

就是不提手藝,專眼力和氣度吧。

人家每次可都是盯準了才下手的,講究一頂多就做“一手活兒”。隻幹一趟,恨不得就夠幾個人吃一個月的。

這又有誰能比得了?

所以,跟著“伸手來”的這幾,不但徹底結束了過去點燈熬油靠蹬“夜班車”,活受罪的慘日子。

也讓“滾子”感受到了一種自身層次眼界提高。產生了一種想像師叔這樣,“下任我行,隨意取財貨”的熱切渴望。

至於第二件事兒呢,是“伸手來”替他們幾個人報了仇,大大地出了口惡氣。

怎麼呢?這事兒就得提一提“滾子”和“大眼兒燈”、“二頭”落到如今窘迫處境的由來了。

前麵過,去年洪衍武剛回京的時候,“二頭”因為惦記上了“把子”的位子,想借著尤三和洪衍武起衝突的事兒來渾水摸魚,算計“弓子”一把。

他就一邊挑唆“弓子”的親信“邪唬”對洪衍武報複。另一麵又跑去跟洪衍武賣好,

當著洪衍武的麵,不但給了“孝敬錢”表示願意臣服,還提供了不少“弓子”那邊的消息,就是盼著洪衍武能把“弓子”幹趴下,扶他上位。

可偏偏洪衍武隻想要快錢去救父親的病,也不想再涉足“吃佛供”的爛行當。

他雖然後來利用“二頭”給“弓子”挖了個坑,卻沒下殺手,隻是想借大勝加以威懾,讓“弓子”“大吐血”,與之簽訂停戰協議。

這就等於吃人不吐骨頭,不動聲色地把“二頭”給耍了。不但讓“二頭”白歡喜一場,還暴露了內奸的身份。

於是走投無路下,“二頭”才會為自保,靠獻出“倒火車票”賺錢的辦法,帶著手下兄弟們轉而投靠橋“地主”尋求庇護。

當然了,他這一舉動也是一箭雙雕,在後背捅了洪衍武一刀。

正是因為有了“永定門火車站”的售票處這塊利益,“地主”才會主動找上門和“八叉”打連手,派出“暗簧”對洪衍武和陳力泉下了殺招。

可偏偏洪衍武他居然是個不管地不收的人物。不但福大造化大,抗過了這一劫,後來還靠著強橫手段反過來追殺“八叉”和“地主”,最終以一根“****”平下,既功成身退,也成了南北城威名赫赫的人物。

這麼一來,“地主”吃了大虧,就必然要遷怒“二頭”他們的頭上,對他們這些外來戶也就更談不上什麼信任了。

所以後來,“二頭”幾個在“地主”手底下過得日子也不怎麼地。完全是被當作摟錢的耙子,不惜力地在加以利用。

再加上“地主”任人唯親,又給他們派了個昏聵“監軍”,四處掣肘。他們哪怕連軸轉,上繳的錢數也隻是越來越少。

最後,他們被“地主”誤會“黑錢“,落了一頓“拐青”不,還再次遭到驅逐。從此也就徹底淪為了“野盤兒”了。

別看恢複了自由身,可在玩主圈兒,這種處境最是淒涼不過。

因為行有行規,國有國法。地下規則,更是森嚴。

吃哪行,走哪路,人人有自己固定的地界,一個師傅造就一代徒弟,一個老大帶著一夥弟兄,所有生財的地方都有“把子”占著,所有的“佛爺”想上街麵吃飯,都隻能從自己的“地界”下手。

要妄動別人地麵上的一根草那也是滔大禍,即使是看見別人的地界有白給的金銀財寶,也不許下手去收。

像他們這樣的,等於就是沒有半點根基的喪家犬了。要還想“抓分”,就隻能趁人不備,偷兩嘴了。

可這是算搶食,沒人發現算占著便宜。可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就是“三刀六洞”的下場。一個腦袋磕頭在地上,還要請客賠禮,否則弄不好最終就是斷手、斷腳,命兒難保。

另外更別忘了,打遊飛也隻能是生手才能操持的。他們可都曾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一出門,哪條線上都有幾個熟人。先就吃了大虧,又哪能偷著嘴吃呢?

於是時間一長,“門板”和“紮槍”這倆兄弟就都退出了。他們和身為孤兒,被“大眼燈”養活大的“滾子”不同,都是有家有爹媽的主兒,當初幹這個本就是為了能吃口肉,現在不但冒風險還得吃苦。那圖個什麼呢?

俗話,“久病床前無孝子,久貧家中無賢妻”,做江湖兄弟也是一樣。至理名言,形勢所迫,也就各自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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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