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條子是站的,筒子是橫放的,萬子是直接扣在桌子上的。這也有個名目,叫“條立筒臥萬子躺”。而如果他要把自己麵前的牌擺成兩排,那這個時候他就是在要風牌或中、發、白。
至於具體要什麼牌,他也可以在自己麵前碼的牌上做文章。比如把自己麵前緊挨在一起的牌,故意留個縫隙,就可以出代表具體的數字或序列。
這種作弊方式,最大的好處是可以通過找對方要牌,迅速實現“開杠”、“碰牌”、“胡牌”的目的。
當然也不能老要老中,或是總要“胡張”,這樣會讓人起疑的。多數情況還是關鍵時候“碰”一嘴“上聽”用。
他們用上這一手,等於每把牌比別人都能少等上一兩張牌,對胡牌能起多大的作用根本無需多。難怪一般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媳婦兒”和“奶酪”被他們贏得四方舉債了。
不過出乎洪衍武的意料,那個叫“糖心兒”的姐們兒,竟有著更不簡單的一麵。
她與“鍋爐”和“大窩頭”可不是一事兒的,從沒跟“他們對過暗號,殺起他們來也並不手軟。
她似乎同樣能看明白他們耍的鬼。所以她手裏留張極嚴,從沒放過空子,還‘截胡’了一把。以至於“鍋爐”和“大窩頭”還得給她“繳稅”,明顯是仨人裏最快的一把“刀”。
值得一提的是,她自己采用的兩種作弊手段可要高明多了。不但隱蔽,而且別人就是明白也拿她沒轍。
一是每次洗牌的時候,她會借著洗牌的機會選牌,故意把同一花色的牌歸攏到一起。
比如,她自己手邊收集的都是萬子,筒子推到下家的手裏,條子會推到對家手裏。這樣碼起來,她就能知道下家牌裏筒子多,下家牌裏條子多,自己的手裏萬子多。所以無論從哪家開始抓牌,她都能推測後麵的牌裏大概是些什麼。
可不要看了這個,這點技巧足以要了人的命。
不別的,打牌的人完全可以據此有針對性地留張棄張。比如下一垛牌裏萬多,那抓到萬子全留下,筒、條的邊張完全可以打掉。
這麼一來,和牌的機會有多大?傻瓜都知道。
二是她還會用拇指讀牌。這是在上家決定取舍什麼牌為難的時候,老麻將油子通常會采用的技巧。
隻要她的上家片刻猶豫一下,她就會先一步伸手,通過拇指先確認自己要抓的是什麼牌,以便取舍決定,到底是“吃”、“碰”上家的牌,還是該抓底下的一張。
被人發覺也沒關係,首先她容貌有太大的優勢,本身就難以讓人跟她為難。另外她也會做出恍然的樣子。“哦,你沒打啊?我以為你打了。”
那別人還會什麼呢?很多人打麻將時可能都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大家會誤以為很正常,誰也不能真較真吧?
這一手,或許同樣有人會嗤之以鼻,認為這也太兒科了。
但別忘了,用拇指讀牌同樣要下功夫練的,沒人是傻子,要真沒用幹嘛去練?低級不低級,誰贏誰知道。
總之,這個“糖心兒“用的這兩手還不能算真正的“千術”,卻有著與“千術”相近的殺傷力。
這就不能不佩服她是個很聰明的人了!因為這樣最大的好處,就是並不存在被人抓住的風險!
隻是相當可惜,她的招術比起洪衍武來,恐怕還嫩了點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