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連續幾天的陰雨天,莫不是來自厄爾尼諾現象的影響。今天久違的日光才顯露出羞澀的光芒,卻馬上被無情的掩蓋。一如天氣,一個人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他已經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好久,卻已然沒有找出可行的解決方法。加上天氣反複的變化,叫他在這幾天更加的煩惱了,連續幾天已然渾渾噩噩的度日。
他走在即將離去的校園上,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同學,他們的目光總叫他有些刺眼。像是一路上的人揭穿了他身上的力量,擔心其他擁有力量的人來抓他,亦或者是用家裏的人來威脅他。一路上每踏下的步伐,比之幾年前,不知道淩亂多少,也不知道穩健多少。
回到已經居住了四年的宿舍,埋頭就躺在了熟悉的床上,呼吸著幾年來自己留下的味道,有些懷念。這時候舍友已經陸續離開宿舍需找工作了,幾天來宿舍亦是空蕩蕩的。這才閉上眼睛,他便不由的幻想自己擁有這些力量,又何須和舍友一般,碌碌一生?隨隨便便施展一番,避過和自己一般的人,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又豈是那麼難?許是生來懦弱,以及對於愛情兩字的理解。卻一次又一次阻隔了他就此爆發的路途。
愛之一字,奉獻爾;情之一字,紐帶爾。
撚轉在床上,他沒法決定下一個可以叫他走下去的路途。許這些便是小說裏寫的心魔罷,他這般想到。拿起已經用了許久的手機,翻弄出久來不曾聯係的人,上邊的昵稱寫著許玲這個名字。他又在床上糾結許久,不知道是不是要聯係這個已經認識了三年的女孩。
一隻手拿著手機,而另一隻手卻因為猶豫,釋放著他久來就能夠使用的火焰。本是昏暗的傍晚,沒有亮燈的宿舍內,時而閃現著不定的光芒,伴著手機上微弱的光芒,照射在他無比猶豫的臉頰,別有一番風味。
最終,他還是點下手機上的屏幕,隱約的綠光便由此照亮他的臉頰。隻不過此刻他的臉色輕鬆了不少,嘴角邊上,還能隱隱出現一絲笑容。
雖是久來不電話聯係,但是三年來久續的友情仍在,並沒有推脫,對方便答應了下來,約定的地方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收起手中的火焰,他翻下自己的床,隨手一拍,宿舍裏的幽暗便由此光明起來。看著無人的宿舍,以及舍友空蕩蕩的桌麵,他心中感歎不知何時才能在相見。歎息一聲,他輕輕劃過自己的桌麵,上邊殘留著久來被他使用過的痕跡。有些髒亂,堆積在最深處的灰塵已經難以拭去。
雖是可以控製了自己的新陳代謝,他還是隨著原本的狀態,顎下上的胡子湊一湊,許是可以紮小辮子了。而頭上更是不堪,油膩的頭發已經固結在一起,一束一束,淩亂的遍布腦袋上。
他從淩亂桌上找來已經棄用老久的剃須刀,還特意用自己的力量修了修刀片的銳度。
洗漱台上,端放著已經用了一年的泡沫,張手就隨意擠出一團泡沫,胡亂地便抹在自己頹敗的臉上。打開洗漱台上的水龍頭,水嘩嘩的流個不停,而他僅僅是用來洗去手中的泡沫,以及捋一捋手中早已銳利無比的剃須刀。也沒有擰緊台上的水龍頭,水滴依舊在孤獨的滴著。而他,走到已經用了四年的鏡子前。看著鏡中自己一臉白花花的泡沫,心道久違了。先是照著鏡子,一半邊的臉的零星胡子便被刮去,連帶的,還有隨著每一刀而落在地上的泡沫。已經持有許久的力量,早就將他臉上殘留老久的痘疤消去,曾經死皮的煩惱也隨之煙消雲散。
除卻下顎的胡子多捋了幾刀,其餘的地方,三三兩兩便被他一一刮去。在鏡中的倒影,雖是還有一些沒有除卻的白漬,卻已經掩不去算是英俊的臉頰了。淡淡的,他在鏡前笑了笑。這個習慣,已經是他多年來養成的了。
滴答的水滴,一下子就嘩的大了起來,他並沒有打開其他的水龍頭。一隻手隨意的蘸了蘸水,倒頭就抹了抹。待到基本洗淨方才抹有泡沫的地方,他亦是習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長有胡子的地方,依舊感到胡子的迫不及待,卻已經不再影響一張臉的流暢了。
半個小時後,離著相約的時間僅有十五分鍾了。而他離開宿舍時,頭上還有零零星星的水滴落下,卻在接觸他身上的肌膚時便已經揮發殆盡了。
離別的路,每踏下一步都覺得它值得珍惜。而一路上對於天氣的抱怨聲,卻為此增添著別樣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