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猛然的甩開已經嚇傻了的、聽的入了迷了的香妹依然拽著他的胳膊,也放開了抓住唐玉君兩隻手的手,猝不及防的從敞開的外衣裏麵抽出一把半尺來長的、明晃晃的鋼刀,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起刀落,就削掉了他自己左手小指的一截指頭!
然後,他完全無視噴泉般的血花,麵目猙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擠出來他的宣言:“如果做不到,我就願意跟我的手指一樣,身首異處!死了也化作厲鬼,永世不再托生為人!”
香妹嚇得“哇……”的一聲,大叫著就跑了出去!
這個叫孫海洋的男人就豪邁的、堅強的舉著他留血的斷指,定定的看著躺在被窩裏的、臉色發白的、動也不能動了的唐玉君!
看到這個他愛煞了的女人一副驚嚇莫名、半晌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孫海洋的臉色漸漸的柔和下來,然後,他完全無視自己的傷勢,用另一隻手艱難的從衣兜裏又掏出來一個精致的首飾盒子,眼睛依然好似一瞬也不舍得離開唐玉君的臉似的,直愣愣的看著她,卻用牙齒咬開了那個小盒子,裏麵自然是一枚鑽石戒指!
這枚戒指無所謂樣式好不好看,就單單上麵鑲嵌的那顆花生米般大小的鑽石就已經說明了它的不菲的價值!
孫海洋“呸”的吐掉了首飾盒子,用流著血的手拉過唐玉君雪白的小手,就把那枚戒指給戴在了唐玉君的手指上,頓時,她柔嫩的手指上和那燦燦生輝的戒指上,就都沾滿了鮮紅的血花,散發出淒然而慘烈的光芒……他舉起了唐玉君戴著戒指的那隻手說:“答應我,嫁給我!這一生我拿你當命來珍惜!如果咱們沒有飯吃隻剩下十個饅頭,我給你吃九個半,留下半個我吃了免得餓死,再去掙飯給你吃!”
唐玉君自從孫海洋進來到現在,一直是臉色慘白的呆在被窩裏,跟傻掉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的任由海哥一個人在那裏自說自話,更是沒有任何反應的目睹了他血腥的求婚方式!
其實並不是唐玉君冷血,也並不是她已經達到了心如止水般的超然或者是泰山崩於前而處變不驚的穩定,而是這一切發生的委實太過突然,而她又恰恰處於心神渙散,情緒脆弱的時候,猛地受到驚嚇,人都呆住了,哪裏能夠反映的過來啊?
她難以置信的慢慢抬起自己的手,雪白的手上有還沒有凝固的血液在流動,就像玉石上爬滿了一條條的血紅的蚯蚓,而她的無名指上,更是憑空多出來了一個晶亮的、閃閃發光的石頭,那上麵一樣的沾染著點點猩紅的血花……
唐玉君輕輕的晃了晃自己的手,那血流就隨著她的晃動在她的手上分支了,這些血色的蚯蚓就在一霎那間支離破碎了!唐玉君猛地驚醒了,她發出了一聲可怕的慘叫:“天哪!”就手忙腳亂的把手上的鮮血往下麵擦,還好像那枚戒指是一個可怕的炸彈一般,急急的除了下來就丟還給了海哥,而她本人則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誰知道兩腳一落地,就感覺有一隻腳被什麼東西給硌了一下,她抬起腳一看,比手還要白嫩的腳上也奇怪的沾滿了刺目的血跡,她往自己踩到的東西上一看,卻發現那竟然是一截血淋淋的手指!!!
這一下她可徹底的崩潰了!她:“啊……啊……啊……”的大聲叫喊著,連外衣也沒穿,鞋子也沒穿,光著腳丫就想要逃出去!
海哥哪裏會如此輕易的就放她出去?他跪在地上用膝蓋往前緊挪了兩步,伸手就抱住了唐玉君的雙腿,嘴裏模糊地叫喊著:“別走,寶貝,別怕寶貝,我愛你,我愛死你了啊!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真的,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怎麼舍得?嫁給我好不好?嫁給我吧!呼呼……”
最後,他已經因為雙手接觸到了唐玉君隻穿著到膝蓋的睡褲意外裸露出來的細嫩肌膚,已經不可抑製他瘋狂的欲望了,他發出了被禁錮了好久猛一放出來的野獸一般的嘶叫,把嘴唇貼在唐玉君的腿上瘋狂的親吻起來,唐玉君感覺到一陣厭惡的戰栗,她滿地跳著腳想要掙脫,可是她哪裏掙的開啊?
但是,她的心裏卻有一種堅定的念頭在支撐,那就是――自己這個身體,除了羅天明,誰再接觸到都是不可忍受的!都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這怎麼行?這個男人以為他是誰啊?一股氣憤衝向她的大腦,於是,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猛地抬起一隻腳就狠狠地踹在了海哥的胸口,海哥正在意醉神迷之際,哪裏會提防她來這麼一下子,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唐玉君就也不往外跑了,也顧不得冰涼的地板了,平生第一次雙手叉腰站在地上,氣的渾身亂抖,大聲的罵道:“你這個無賴!你這個壞人!你怎麼敢這樣?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母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像個什麼樣子?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已經有丈夫的啦,你就不要再癡心妄想的了!以前沒有跟你發火是因為鄉鄰的情誼,還給你留著麵子的,誰知道你竟然如此的得寸進尺,越發的不像話了!你以為你剁一節手指就可以嚇到我嗎?你這樣我就會嫁給你了嗎?呸!你這種流氓行徑讓我惡心死了!耍狠是吧?耍狠是吧?誰不會啊?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的!我寧願死也不會嫁給你的!你信不信?你不信是吧?那你看看,看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