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芳越說越氣憤,這會兒竟然站了起來,抓住了唐玉君的胳膊,一麵使勁搖晃,一麵聲聲的逼問著。
唐玉君這一會兒心裏的驚詫與惶恐已經達到了極點,她不知道為什麼短短的一天過去,這個家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疼愛自己的“父母”翻臉不認,溫良謙恭的“嫂嫂”又變成了一個麵目猙獰的妖魔,在一聲聲的用尖利的刀子一刀刀切割著她的心!
她已經呆了,這會兒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就癡了一般的傻站著,任憑嶽文芳揪住她拚命的搖晃,她像一個壞掉了的木偶娃娃一般,隨著嶽文芳發瘋般的搖晃,她先是頭頂的發髻散開,滿頭黑發瀑布一般傾瀉下來,又被嶽文芳搖晃的散亂著,遮住了她的臉;身上的扣子也裂開了,衣衫散開,露出了裏麵的內衣。整個人被晃得搖搖欲墜,好像馬上就要四分五裂!
嶽文芳搖夠了,就狠狠的放開了她,接著喘著氣說:“你幹嗎不動啊,做出這幅可憐相給誰看?這會兒你那個袒護你的‘哥哥’可不在家,所以你這份狐媚還是收起來吧,對我沒用,我看了惡心!你這個賤女人,你就是一個不祥的禍水,隻要是誰沾到了你,誰就會倒黴的!你看看李書記,啊,多好的一個人,多正直的一個幹部,生生的被你給勾引壞了,家裏那麼好的老婆不管,卻對你這個狐狸精疼愛有加的,還差一點出了事情!你羞愧不羞愧啊?唐玉君,你知道嗎,你就是一個可恥的小偷,一個卑鄙的賊!你偷走了人家家庭的安寧,你偷走了人家夫妻的感情,你還偷走了那些為你癲狂的男人的良知,你說說你算是什麼?你活著幹什麼?你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偷嗎?你偷了一個李明春還不滿足嗎,他隻要願意為你萬劫不複那也由得他!可你幹嘛還要再偷第二個呢?羅天明哪裏好就入了你的法眼了呢?你把他也給迷惑的神魂顛倒的?為了你差點連我都不要了?你知道我昨天為什麼去而複返嗎?我告訴你,我不放心你,我要來看著羅天明,免得他也被你給勾引壞了,你明白嗎?我告訴你唐玉君,我嶽文芳從小就不是個能吃虧的人,是我的就是我一個人的,你要是想把勺子伸到我的碗裏分一杯羹去,門都沒有!”
嶽文芳罵的亢奮了起來,她在屋裏轉著圈,像一頭發了瘋的母牛一般想要找一個宣泄的地方,她這會兒甚至希望唐玉君能夠反擊,能夠和她吵一架甚至打一架,這樣的話可能她會更有成就感一點,使她的征服感達到最大的滿足!
可是沒有!唐玉君就像一顆遭了雷擊的枯樹一般,逆來順受的、毫無感覺的、行屍走肉般的任憑她的辱罵荼毒!這反而讓嶽文芳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失落,這種失落連帶來的反應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就好像她打了一拳出去可卻沒有落在實處,那一種茫然的感覺十分的可怕!
為了掩飾這種可怕的惶恐,嶽文芳更加變本加厲了,仿佛對唐玉君的虐待能夠使她得到某種安全感,她“嘿嘿”冷笑了一陣又用一種她自己都感到很陌生的流裏流氣的語氣說:“唐玉君,你知道你的那個好哥哥羅天明今天幹嗎去了嗎?哈哈,我告訴你,要是他在家,我就還是你的那個賢良淑德的好嫂嫂,是一定不會這麼樣對你的!我會像往常一樣‘很親熱’、‘很疼愛’你這個‘可愛’的‘小妹妹’的!在他的麵前,我將永遠都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老婆,一個正直善良的好人!可現在他不在,他去省裏了,哈哈,一同去的還有你的那個愛你如命的老哥哥李明春,他們去幹什麼了呢?我告訴你,你可要挺住哦,是省紀委的肖書記叫他們去訓話了,你知道嗎?他們倆今天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啊!你得到他們那麼多的疼愛,做嫂嫂的要不是太喜歡你,好心的替你到省裏宣傳宣傳,豈不是埋沒了你的才華和成就了呢?好妹妹,你說嫂嫂我是不是很疼你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