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我們倆走走倒是沒什麼問題,伯母的身子走太長時間會不會太累!”宣文淵一向思慮周到,擔心千芯藍的身體不好。
“沒關係的,多走走正好可以鍛煉身體。”千芯藍淡淡一笑,寵溺的看著女兒一眼,柔聲道:“朵朵,走吧!”
三個人沿著湖岸慢慢往斷橋而行,正是荷花盛開的時節,走在岸邊可以聞到淡淡的水荷香。幸而今天並不是節假日,湖上的遊客並沒多到令人敗興的地步,目之所及,景色無邊。
再往前走走,就是斷橋了。藍朵朵在杭州呆的時間也不短,對斷橋一向很無感,不過千芯藍看到不遠處的斷橋,眼神卻驟然間變得悠遠起來。
“朵朵,當年,你父親就是在斷橋上跟我表白的呢!”千芯藍的目光漸漸的飄渺起來,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唇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容。
藍朵朵一驚,母親極少提起有關父親的任何事情,她一直以為那段經曆對於母親來說是不可回憶的悲傷。
“媽,我爸爸年輕的時候肯定特別帥是不是?”藍朵朵不想提起特別沉重的話題,隻是望著母親含笑說道。
“嗬嗬,這個,你讓你媽媽我怎麼說呢!不過,好像,跟前頭橋上站著的那個人有點兒像……”千芯藍微微眯起了眼睛,盯著站在前頭的一個人影。
那人背對著他們的方向,隻能看到一個淺淡的影子,映著碧幽幽的湖水,莫名的讓人覺得親切。
藍朵朵並沒有聽仔細千芯藍後麵半句話,三步兩步跑上了斷橋,退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笑著對走在後麵的兩個人說:“擺好POSS,我要給你們拍照了啊!”
許是藍朵朵喊的聲音太大,剛才背對著他們看荷花的那人忽然間轉身,看到藍朵朵的時候驟然一驚。隻是,下一秒,在他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的時候,霍長嘯的眼睛再也沒有辦法移開。
“芯藍……”霍長嘯很多年都沒有這樣激動過,像年輕的時候,無數次的奔向那個溫柔美麗的身影。
千芯藍靜靜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沒有說話。這二十多年,她夢見過他無數次,每一次醒來的時候,剩下的都隻是失望。
以至於,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不再期望,習慣了讓自己的心徹底的死去。
“芯藍……”叱吒風雲的男人,第一次在一個柔弱的女人麵前變得緊張了起來,慌亂的解釋:“芯藍,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啊!”
千芯藍沉默,低著頭,不看他,也不說話。
藍朵朵和宣文淵看著默然相對的兩個人,很識趣的退到一邊把自己當成背景。
“芯藍,你,不肯原諒我嗎?”霍長嘯試探的伸出手,輕輕的抓住了千芯藍纖細的胳膊。
有淚水落在他手上,滾燙如火一般,千芯藍慢慢仰起頭,看著站在麵前的男人。二十多年了,他們都不再年輕,不再是曾經的摸樣,但是愛沒變,情沒變。
她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了和自己一樣刻骨的纏綿和眷念。
“長嘯……”她隻是低低的喚了一聲,頃刻間淚如雨下,“長嘯,二十年了啊!”
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路過的小情侶看到這一對並不年輕的老情侶,眼神都有些奇怪。
隻有他們自己懂得,這二十年他們對彼此的思念是怎樣的刻骨,那是沒有經曆過歲月滄桑的年輕人所不能夠懂得的。
“芯藍,二十年,我總算等到你了。在同樣的地方,我等到你回來,真好!”滿頭華發的霍長嘯,看著站在麵前的千芯藍,感慨的說道。
千芯藍唇角含笑,眼中卻不斷有淚水滑落。
藍朵朵和宣文淵躲在不遠處偷偷的看著,藍朵朵一邊看一邊抹淚:“真感人,跟狗血小白言情劇似的!”
“嗬嗬,霍伯伯和伯母之間很讓人羨慕,二十多年了,什麼都變了,他們之間卻一點兒都沒變!”宣文淵看著兩個長輩,臉上都是羨慕的神色。
“是啊,或許能像爸爸媽媽這樣也很好,希望他們再也不要經曆那麼多波折了!”藍朵朵心疼母親這二十年來受過的那麼多的苦楚,隻希望她以後的日子一直都是快樂幸福的。
“經曆了那麼多,我相信他們以後一定會很好!”宣文淵含笑道。
“二哥,現在那邊是個什麼情況?”霍曼妮剛從外頭回來,看到已經去了杭州好些天的霍東淩回到了家裏,不禁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