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想要知道什麼呢?冷桀也在這樣問著自己。
“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麼可笑這麼不堪?那麼濫情!那麼薄情寡義?”藍朵朵冷笑,一字一頓地說著,在麵前這個男人眼神裏,她居然看不到對她的寵溺,看不到曾經的深情,剩下的隻有陌生、陌生、再陌生到讓人恐懼。
他或許有足夠的理由懷疑自己,那麼肚子裏的孩子呢?他難道不認?
藍朵朵按著小腹,深吸口氣,她不敢相信……
冷桀緊鎖著眉頭,涼涼地說:“難道不是嗎?你忘了,你當初千方百計爬上我的床,為的是什麼嗎?”
當初……
嗬,原來他一直沒忘,原來他一直把自己視為有目的的女人!
“是!”藍朵朵推開冷桀,苦笑,“我沒忘!我為了錢,千方百計爬上冷總的床!”絕望的感覺悄無聲息地鑽進藍朵朵的身心,她忽然感覺好疲憊。
陪著冷桀兜兜轉轉,甚至出生入死,一次又一次徘徊在信任與懷疑的邊緣,她真的好累。
這個遊戲,她不想玩了,可以嗎?
“冷先生,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真幸運,發現得早。”藍朵朵略微沙啞的聲音,讓冷桀心口猛顫,他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是錯覺嗎?
藍朵朵指著門外,“您請回去吧,你們生意人不是講究等價代換嗎?我用我的身體換取金錢救了我弟弟,您也要了您想要的,你我之間互不相欠!”
冷桀沒有反抗,被藍朵朵強行推了出去,“咚”地一聲,大門緊閉,冷桀在門外站了會兒,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抬起的手又放下,接著在樓下車裏坐了半天,卻再也沒見藍朵朵開過門。
她真的生氣了。
可是他錯了嗎?每每想到藍朵朵跟宣文淵那些曖昧照片,他的怒火就會燒遍全身,然後不管不顧地衝藍朵朵發泄。
也許他剛剛的話太重了吧,可他的心結要如何打開。
藍朵朵隔著窗簾看到冷桀的車開遠,腹中一股惡心感湧了上來,她奔向衛生間趴在洗漱池邊吐了許久,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讓她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
哭著哭著又笑了,笑自己天真,笑自己愚蠢。
怎麼就相信了他?像冷桀那樣的貴族,又怎麼會懂得人心的可貴。
他傷了她,這一次,徹底地傷透了她的心。
藍朵朵又一個人蹲在衛生間蹲了一下午,肚皮餓得發酸,她餓,肚子裏的小變態也餓,然後不停地折磨著藍朵朵。
冷桀那不負責任的話一直糾纏在她耳畔,這一刻她好恨他,恨透了。
藍朵朵幾天沒有露麵,劇組被迫暫停拍攝,在家宅了幾天啃了幾天冷麵包的藍朵朵,終於舍得放自己出來透透氣。
她的腦子很空,空得隻剩下一個念頭……
那就是立刻馬上去醫院,不帶任何猶豫地拿掉孩子。
既然冷桀不相信她,那麼這個孩子還留著幹什麼?
勉強留下,隻會讓她更加痛苦。
她想要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從此和冷桀劃清界限。
而就在醫院的路上,她很不巧地碰上了一位許久沒有露麵的故人——霍曼妮。
藍朵朵正要去婦產科,而霍曼妮似乎正從婦產科出來。
所謂冤家路窄,就是說的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