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地方,她不用去問人,就準確找到偏殿。
偏殿前麵有人把守著,古小淺遠遠看著,有些懷念,背靠在一棵大樹下,靜靜的瞧著熟悉的景色。
風撩起她的長發,吹亂了一身的衣裙……
有人看到她,站在原地:“夫人?”
“春越,你在說什麼了?”領頭的宮女問道。
“那個是不是夫人?”春越指著遠處的女子疑惑的問道。
領頭的宮女瞧了一眼,轉頭嗬斥道:“王妃可是跟王爺在一起,那人怎麼可能是。”
“可是?”
“沒什麼可是,趕緊走,王爺他們等會就要過來了。”領頭的宮女訓斥道:“王爺隻有王妃,哪來的夫人,以後切莫再說胡話。”
春越委屈的閉上嘴,三年前她是伺候那位夫人的,夫人嫌棄別人叫她王妃,說是別扭,後來都統一叫的夫人,那時候夫人也是這般,喜歡靠在樹上,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
有次她也好奇問過。
夫人那時候用著一種特別懷戀的語氣說道:“我看的是回家的路。”
那時她想,夫人大概是想家了。
後來夫人就不見了,王爺瘋了一般的尋找,大家都說夫人隻怕香消玉損了。
直到後來王爺又將夫人帶回來了,這次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是王爺的王妃,雖然王妃又失憶了。
每次王爺帶王妃來偏殿的時候,總會在裏麵用過膳再離開。
所以這次王爺來,宮人們趕緊把裏麵布置好。
德陽宮,新王拉著女子觀看著他的最新畫作。
司空景衡有些心不在焉的發呆,昨晚醉酒的女子親吻的一幕還曆曆在腦海中未消散,她說,他是她的。
雖說是一句醉話,可他的心裏喜悅之極,他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若是小淺對他說這樣的話,他該多麼的歡喜。
可,她不是小淺啊。
可,他為何這般激動?
看著眼前溫柔拉著司空穆言的人兒,再次相遇時,他曾經多麼的狂喜,他終於找到她了。
可之後了?
太醫說她身體不好,恐活不長,他擔憂的滿世界為她尋來藥材,隻為續她的命。
他也拉過她的手,也說過很多深情的話,可是他一直都未曾對她動過半分念想,他以為是擔心所致。
可是,拉著另外一個女人的手,那溫度直傳心底,連著他的心都躁動著。
那個女人的嬉笑怒罵,他都舍不得移開目光。
現在想來,從第一次見她被人攔截,他莫名的派人去相助,到後來她的相救,兩人仿若命運般,總是要糾纏在一起。
驀然想起背月山,她利落的爬樹的身影。
霍師曾說過,古小淺爬樹極其不錯,他就見識過一回。
“王爺。”一隻白皙的手牽住他,眼中帶著關切,其實她很想問一問,如果她真的不是古小淺,他會如何?
可惜,她沒有勇氣問,也不敢去想象,若錯了,她該怎麼辦?
“小淺,你可想回古家寨看看。”
這是後來在飯桌上,司空景衡突然問了一句。
當時在場的兩個女子都僵了一僵。
靠在他左邊的女子苦澀的笑道:“你明知我失憶了,什麼都記不得。”
而坐在靠後的位置,也是滿心的苦澀,回來這麼久,她的確還未回古家寨看看過,古二娘肯定會罵她是一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古家寨。
這次要是從北都離開,就回古家寨看看,沒準就在那住一輩子了。
一餐飯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
沉悶的吃完飯,左邊的女子不舒服先去偏殿躺一會兒,司空景衡送她進去。
古小淺無聊的坐在偏殿的紅木大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要不要嚐下我做的糕點?”一個脆生生的女音問道。
古小淺偏頭,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端著一疊點心看著她。
是她,古小淺還是認得的,那個以前伺候過她的小丫頭。
見著古小淺看著她笑,春越也笑了,雖說近看臉長的不相似,但是從吃飯時候,她就偷偷觀察過,不管吃飯習慣,還是某個小動作,都很相似。
就連笑起來的模樣,也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