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也成功激怒了季涼川。
然而何昕暖像是故意在傷口上撒鹽的一般,又補充了一句:“你技不如人,我另尋良夫,並沒有什麼……”
“啪——”
季涼川像是徹底被激怒了,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何昕暖,揚起的手掌落下,掌心還隱隱有些微麻。
一旁的何宥臻本機沒心思睡下,聽見聲音,睜開雙眼,便正好瞧見這一幕,大抵是受不了刺激,突然覺得心髒一陣負荷格外沉重,他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胸口,開始一點點蜷縮起了身子。
大概是察覺到了何宥臻的異樣,何昕暖猛地一個回頭,卻看見何宥臻痛苦得蜷縮著身子,緊鎖著眉頭。
何昕暖心一慌,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間,到處大喊著:“醫生——醫生——”
聽到喊聲,幾個醫生和護士匆匆趕了過來,把何昕暖和季涼川推出了病床,便圍在何宥臻床邊開始做心髒複蘇。
一遍、一遍、又一遍……
可心電圖還是水平線行走,猶如沒有風的水麵,再也生不起一絲波瀾。
“爸……”何昕暖捂著嘴巴,死死地盯著那病床上的何宥臻,像是在看著自己無法放下的一個執念一般,死死地揪著不肯放開。
即使是醫生走出來,無奈地搖頭說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何昕暖還是不願意放棄。
眼睜睜地看著何宥臻被那些醫生和護士蒙上一層白布之後,放下移動床的輪子,從自己的麵前將何宥臻的遺體推過去,而她卻連伸出手掀開白布再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爸!”何昕暖突然衝上去,一把撲倒在何宥臻的遺體上痛哭。
那些推床的護士頓了頓,皺著眉頭拍著她的肩膀,也隻能安慰一句:“節哀順變。”
何昕暖哭了好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一個喘不過氣來,竟然向後仰了,暈倒了過去。
幸好一直盯著何昕暖的季涼川及時反應過來,一把摟住何昕暖的腰肢,將她攔腰抱起,再望了一眼邊上的遺體,朝著推床的護士擺了擺手。
護士便將床給推走了。
季涼川心疼地看著懷裏抱著的人兒,心裏翻湧上來的分明是無盡的自責。
似乎……是他害得何宥臻如此,才害得何昕暖這麼傷心欲絕的。
此時接到消息匆匆趕到的季旭笙正好瞧見這一幕,特別是看見何昕暖臉上微紅的巴掌印之後,更是氣兒不打一處來,嗬斥道:“你這是幹什麼?”
季涼川沒有搭理,也並不想搭理,隻是轉過身,任憑季旭笙在身後大吼大叫,甚至衝上來對他的背影拳打腳踢,他都無動於衷,隻是死死地護著懷中的人。
季旭笙的每一拳都像是打在饅頭上時,發不出氣力,累了自己,隻能惡狠狠地瞪著季涼川,嗬斥道:“何昕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