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躍著讀完了那句話,後來又來連續著讀了一邊,不確信地再次看了看。
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
怎麼會是他?
每次去寺廟遊玩,她都會為他祈福為他求平安為他捐功德,他是好人,他怎麼會出事?電話?對,打電話,自己真是傻,怎麼不知道打他的電話呢?如果他一切都安好,隻要一個電話。
顫抖的手在數字上尋來尋去,不知先按下哪個鍵。
旁邊的老板等得不耐煩了,提醒她“小姐,你是撥手機還是固定電話?”
“手機。”
“全球通?還是世紀風?”
她這才有了反應,按完前麵五位的時候熟練般撥了出了後麵的數字。
響了兩聲後,通了,她屏住呼吸,緊張地“喂”了聲,對方沒有應答,聲音不由激動起來,“棟明”
那邊充塞著嘈雜地鬧聲,片刻後聽到他氣喘籲籲地問“思嘉,你在哪兒?”
她匆忙地掛了。
他很好,他沒事,而且在找她,好像很著急,他的語氣從未像現在這樣急切過。
也許,她就在他身邊。
就算,她在他的身邊,他也找不到她。
也許,這就是左和右的故事,隔了一個中間,像隔了萬水千山。
驀然回首時,她匆忙躲了起來,心混亂極了,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在機場?
他真的在她身邊。
他知道她要離開?
不會的,躍東不會告訴他的。
她探出了身子。
黑色的風衣拖著憂鬱的背影。
失望的他總是這樣,傷心的他也是這樣,看上去孤單又感傷。
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跑到他身邊,從身後環抱著他,靠在他的背上,咯咯地開心笑著。
他說聽到她的笑聲,像看到了太陽,趕走了陰晦。
今天,看著那個身影隨著稀疏的人流漸漸向門口移動,她忍不住追了上去。
人好像突然多了起來,熙熙攘攘,她差點擠了出去又被帶了回來,踮起腳尖望了望,還好隻有十米。
出了門,西北風迎麵襲來,她隨意地單手抱緊自己,左顧右看。停泊在候車台的公汽阻擋了視線,她急了,沿著車縫往前探尋下去,一直到站台盡頭,一直到眼前開闊,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發現,哪怕是偶爾的錯覺。
為什麼是這樣?
他明明離她是如此的近,近到一句話,可以留住他,但在最後,她總是抓不住他,甚至也看不到他。
絕望般轉身,霎那的一瞥,她看到斜前方,車道的對麵,那抹熟悉的影子,笑了。
顧不得一切,拋下一切,奔了過去。
左邊傳來急促的車鳴。
她怔了怔,停了下來,眼中是司機驚慌的麵容,耳邊是來不及的刹車聲,隻覺天翻地轉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後…沒了知覺。
她雖沒有力氣繼續睜著雙眼,卻眶進了他最後的回眸。
如果兩年前,她喊了他,他會像今天這般回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