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依舊沉著臉，恨聲說道：“當初那是你咎由自取，誰讓你違背了我的命令。那都是你自找的！”
白素臉色蒼白，心頭一片灰暗。
是的，家人對自己的態度，早該明白的，不是嗎？何必還要這樣苦苦相爭。
況且，從明天起，她的人生就要交於蔣牧宸手中了。那個曾經深愛過她，如今卻痛恨她，一心要找她複仇的蔣牧宸。
從一段灰暗的人生走進另一段灰暗的人生，沒有希望、沒有快樂、沒有幸福，不過如此吧，再爭又有什麼用呢。
想及此處，白素慘淡地笑了一下，轉身默默向樓上走去。再也沒有理會身後的斥責與謾罵。
她太累了，她的心太累了，她現在隻想好好地睡一覺，什麼都不想。
白素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她躺在床上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是當初她為蔣帆設定的專有鈴聲。
整整三年了，這個鈴聲從未響起過。難怪白素在聽到的瞬間，有一時的恍惚。
當反應過來時，白素連忙起身，手忙腳亂地拿過手機，按下了接聽。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早已等的不耐煩，聲線冷冽，帶著厭惡：“白素，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答應我的事情。”
白素心頭一緊，想起來昨夜在酒店那個夢魘一般的場景，連忙應道：“記得記得，對不起，我......”
話音未落。蔣牧宸就狠狠地打斷了她：“記得就好，我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麼。十分鍾後我的司機見不到你的人，你應該明白什麼後果。”
“有人會來接我嗎？”白素小心翼翼地問道。
也許是聽到了白素聲音中還帶著濃重的鼻音，也許是白素還帶著睡意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軟糯。電話那頭的蔣牧宸忽然頓了頓，連呼吸都放輕了一些。
“廢什麼話！我可不喜歡遲到的人！”蔣牧宸說完，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隻是掛斷電話後，他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好熟悉的感覺，當初每當白素清晨醒來，睡眼惺忪的時候，都會用這種睡意濃重的聲音和他迷迷糊糊地說話。
那時候的蔣帆，愛死了那時候的白素。總覺得她像一隻隨時隨地都會睡覺，卻又每時每刻都沒睡醒的小貓。讓人忍不住地去疼愛，去憐惜，去抱在懷裏去親昵一番。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白素連忙起身，以急行軍一般的速度開始洗漱，為了趕時間，連忙套了一件最簡單的連衣裙，素麵朝天地出了門。
一樓的大廳裏，白父白母和白璿正在其樂融融地吃著早餐。一家人看起來和諧有愛，母慈子孝。隻不過在看到白素的瞬間，所有人的眼睛裏都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了厭惡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