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蔣牧宸在心裏暗罵一聲，狠狠地丟開了白素的下巴，仿佛嫌棄一般將她推遠。惡狠狠地問道：“哭什麼哭？當初是你自己要跟著你所謂的愛人遠走高飛，是你自己狠心殺掉了我們的孩子還不告而別。現在又來裝什麼可憐？收起你那鱷魚的眼淚吧，讓我看了惡心！”
白素使勁兒抽了抽鼻子，努力地止住了眼淚，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三年不見，故人當前卻已麵目全非。為什麼？為什麼以為早已忘卻的事情如今卻在心頭清晰無比，仿佛鋼針根根刺入，讓人痛不欲生。為什麼？為什麼早以塵封的往事，偏偏在現在這個情境裏被翻了出來，讓人窒息，讓人惶恐。
白素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蔣牧宸聞言突然暴怒，仿佛一隻發怒的猛獸，一把揪起白素的肩帶，迫使白素靠近自己：“我是誰？當初你我同床共枕一年之久，你現在問我是誰？難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要爬上我的床？”
白素屈辱地閉上了眼，的確，她今天刻意打扮，甚至主動爬上蔣牧宸的大床，不都是為了取悅這個男人嗎，這個她曾以為完全陌生的男人。
“沒想到吧？沒想到我就是三年前的蔣帆是嗎？”蔣牧宸陰沉沉地笑了起來。“估計你更沒想到的是，當年你瞧不上眼的落魄小子，現在卻成了掌握你們白氏集團生死大權的人，對不對？”
白素倏的睜大了雙眼，眸子清亮，寫滿了詫異與失望：“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我要吃定你們白家，我要讓你悔不當初！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蔣牧宸惡狠狠地說完，這才放開白素的肩帶，並後退兩步，用一種避之不及的厭惡感來表達自己的不屑與鄙夷。
白素呆了半響，顧不上整理身上的衣物。突然從床上下來，匍匐在蔣牧宸的腳邊，低聲下氣地哀求道：“當初......我是有苦衷的。不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們白氏集團是無辜的，求求你，救救白氏吧。”
蔣牧宸深吸一口氣，看著地下的白素，冷冷地說道：“白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一條狗有什麼區別？”
白素的身體抖了抖，沒有抬頭，依舊沙啞著嗓音說：“對，我就是一條狗。求求你，放過白氏，救救白氏。隻要你答應，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蔣牧宸的眼前忽然閃過當年那個自信驕傲的白素，一個永遠在大笑，永遠陽光開朗，永遠開心又張揚的白素。心頭忽然一軟，蔣牧宸抿抿唇，似乎對自己有些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畢竟，她是白素啊。是怎樣也無法徹底狠心去忘記，去痛恨，去毀滅的白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