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伸出兩指,觸摸在丁虎太陽穴處,輕揉按壓,冒險追問道:“解藥在哪?”
“不知道,不知道!”
丁虎內力高深,胡商駕奴不住,沉聲道:“快醒了!”
黑臉富商慌忙喚過門口的幾人,重新各就各位。丁虎清醒過來的時候,豐乳肥臀的女人正在彎腰催促他,胸前的一堆雪白顫顫巍巍,泛著白瓷一樣細膩的光。
“該下注了,大家都在等你呢!色眯眯的沒出息樣兒!”
丁虎機警地看看幾人:“我剛才怎麼了?”
絡腮胡子極其不耐地道:“你到底還玩不玩?不玩拉到,事兒真他媽的多。”
丁虎搖搖頭,猶豫著撤回了一半銀子:“我下小!”
開了,丁虎又贏了,他一掃適才的疑慮,暗自懊悔不該撤回銀子。
絡腮胡子憤憤地一錘桌子:“奶奶的,從你小子進來,老子就一直輸,真晦氣,不玩了。”
丁虎自持武功高強,又是太子府的人,怕過誰?
“玩不起就別玩,輸了就怨氣衝天的,拉不出屎來怨茅坑。”
“你說什麼?”絡腮胡子惡狠狠地作勢要打。旁邊人慌忙七嘴八舌地勸住了,一場賭局就這樣不歡而散。
丁虎收拾起桌上的銀兩,賞了那豐乳小娘子,得意地哼著曲走了。
絡腮胡子與黑臉富商頹喪地坐下來,其他人都散了。
“好歹我們知道諾雅的毒有解藥,這也算是個收獲。”絡腮胡子勸慰那黑臉富商。
“解藥一定是在太子手中,”黑臉富商懊惱地道:“想要從他手中找出解藥難如登天,更何況還有透骨香。”
“九爺,也許再試一次催眠,讓她恢複記憶,對她會更好一些。她身上的毒究竟是怎樣來的,中間究竟經曆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不可能!”百裏九回答得斬釘截鐵:“我再重新說一遍,告訴你們主子,我是不可能讓她恢複記憶的。”
“為什麼?”絡腮胡子將下巴上的胡子摘下來,竟然是錦娘。她有些不解地問:“不過隻是像做個噩夢一樣,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百裏九“噌”地站起身:“因為,有一個甘願為了她送上自己性命的男人,為了不讓她恢複記憶,竟然與她對麵不識。可見,她以前所經曆的,可能比死亡更可怕。不到最後性命攸關,我絕對不會這樣做。”
言罷揚長而去。
回到府裏的時候,諾雅正在院子裏種樹,兩棵樹苗都光禿禿的,究竟是什麼品種,百裏九對此是一竅不通。
已經是二月的和暖天氣,院子裏花架上的迎春開了,嫩黃的星星點點的花瓣,嫩綠的芽,流瀑一樣地低垂下來,一片生機盎然。
剛剛捱過灰撲撲的單調的冬日,那一抹新鮮的顏色,襯著純淨的透澈的藍天,都令人感到五髒六腑都幹幹淨淨,而他的林諾雅,則是人間的另一抹絕色。
諾雅終於換下了厚實的冬衣,一襲對襟煙色羅裙襯得她身材欣長高挑許多,而且曲線也玲瓏起來。她油亮柔順的發髻上落了兩朵迎春,搖搖欲墜,嬌俏的耳垂上墜了一副瑪瑙石的淚形墜子,一晃一晃,都在他的心尖上蕩起波瀾。
百裏九上前,接過她手裏的水瓢:“這些事情讓丫頭們做不就好了。”
諾雅抬起臉,見是他,莞爾一笑:“這兩棵樹是為咱倆種的,所以我必須要親自動手。”
百裏九一笑,不知道他的諾雅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這樣旖旎的小女兒心思:“看起來不太像合歡樹。”
“為什麼要種合歡樹呢?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這個女人的話果真很煞風景,百裏九認命道:“那夫人移栽的什麼樹?”
諾雅得意地拍拍手,指點著道:“這一棵桃樹是給你種的,這一株杏樹是給我自己種的。”
“你種一株桃樹給我做什麼,難不成給我招桃花運?”
諾雅搖搖頭:“你爛桃花太多,我摘桃枝給你辟邪用。”
“那你給自己種杏樹做什麼?”
“當然是看看究竟是你的桃花先開,還是我的紅杏先出牆了?”諾雅說得理直氣壯。
“你明知道杏花的花期要比桃花早。再說了,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栽劊子手,院子裏種桃樹和杏樹都不好,不如種一株石榴樹,多子多孫,最吉利。”
百裏九好心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