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九與諾雅對視一眼,百裏九點點頭:“我進去看一眼。”
“我也要去。”諾雅不放心道。
百裏九一個輕巧的躍起,翩若驚鴻一般,輕飄地落於院子裏,然後靜悄地打開後門門栓,將諾雅和泡泡放了進去,示意其他人在門外稍等。
鎮遠侯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依舊是泡泡頭前帶路,沿著後院牆根輕嗅,然後徑直帶著百裏九與諾雅行至一處地窖口,蹲下來不再前行。
百裏九轉頭疑惑地看了一眼諾雅,諾雅也好生奇怪,壓低聲音道:“這裏以前是琳琅閣用來儲備冬令蔬菜的地方,聽說也經常關押不聽話的姑娘,前些時日騰空了,一直都是閑置的。”
百裏九不說話,在地窖門上一頓摸索,找到門鎖,手下一個使力,那門鎖就”啪嗒“一聲開了。他輕輕地將門推開,裏麵一片漆黑,饒是習武之人,目力過人,也是伸手不見五指,靜悄的沒有任何動靜,令人不覺心驚肉跳,先生了懼意。
諾雅指指自己,做了一個先下的手勢。
百裏九一把扯住她,示意退後,然後自己輕巧一躍,就跳了下去,落地無聲,猶如一團棉絮,然後迅速滾至一旁角落處,提防對方再有埋伏。
依舊沒有動靜,連呼吸聲都沒有。
諾雅安撫住泡泡,知道台階在哪裏,也徑直摸索著下去,被百裏九一把攙扶住,平穩落地。
地窖裏一片漆黑,兩人不敢用火折子,唯恐敵暗我明,給了敵人可趁之機。隻能貼著牆壁摸索前行。還好百裏九目力過人,適應黑暗之後,勉強朦朧視物。
耳邊有人輕聲嗚咽啜泣,帶著驚恐和壓抑,聽聲音是個女人。
“阿尋?”百裏九輕聲問,帶著試探。
那人立即激動起來,嗚嗚地叫,不是安平是誰?
百裏九與諾雅背靠背,防人偷襲,然後從懷裏掏出火折子晃燃,迅速丟至出聲處,機警地四周掃望一眼,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循著聲音找過去,牆角處烏黑一團,正在拚命蠕動掙紮。
兩人大步向前,正是安平被捆縛了手腳,躺在地上,嘴裏也被塞了東西,說不出話來。
“阿尋!”鎮遠侯聽到裏麵動靜,立即跟了進來,踉踉蹌蹌地撲過去,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兒,心疼地抱頭痛哭,心肝寶貝地叫。
這樣一番折騰,立即驚動了酒樓裏的夥計和後院侍衛,睡眼惺忪地出來查看,提著氣死風燈,圍攏在地窖上麵,向裏麵張望,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出於對安平的名節保護,諾雅遣散了酒樓夥計:“這裏沒有你們的事情,都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亊,千萬不可以對外聲張。”
夥計們見是自家掌櫃發話,都小聲議論著散了,元寶手裏舉著火把跳進來,也是一怔。
百裏九已經解開了安平身上的繩索,將塞在她嘴裏的東西拿出來,遞給諾雅,麵色有些古怪。
那塊布正是今天用來包黃金所用的包布,諾雅提前在鹵牛肉的湯裏泡過,裏麵有十幾種香辛料,味道比較濃鬱,便於泡泡追蹤。
“劫匪人呢?”諾雅有些焦急,如今包布留在這裏,想要泡泡循味追蹤下去,怕是不易。若是能從安平的嘴裏打聽出什麼線索,乘勝追擊,沒準還有抓獲的希望。
安平渾身瑟瑟發抖,望著諾雅滿臉驚恐地搖頭。
諾雅見從她這裏暫時問不出什麼線索,又唯恐耽擱時間長了,再被賊人逃逸,轉身就想上去帶上泡泡,盤問夥計,試試看能不能再繼續追蹤。
鎮遠侯扭過頭,雙眼瞪得猩紅,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氣急敗壞地叫嚷:“林諾雅,你還想逃嗎?”
諾雅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逃?”
“不要再在這裏惺惺作態!人都已經從你的酒樓裏麵找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林諾雅一噎,沒想到自己折騰半天,又是跑又是爬的,救出了她安平,鎮遠侯竟然還會不識好歹地這樣指責自己。
果然閑事管不得。
“侯爺,你冷靜一下,如果阿尋被擄之亊,果真是諾雅所為,那麼她就沒有必要出謀劃策,帶著我們過來營救她了。這隻是賊人一個挑撥離間的陰謀而已。”百裏九好言勸慰,不動聲色地揮開了侯爺緊抓著諾雅衣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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