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傳來兩三句對話,還沒等石嬌嬌反應過來,唐建宇就從屋子裏走出來,問:“還在睡覺啊?”“嗯。”石嬌嬌輕聲答應,扭頭一看,男人手裏還提這個黑色的塑料袋,便問:“什麼東西?”“喲!”唐建宇抬抬手,空手拍了下自己腦袋,作勢要出去,道:“我媽讓我買的昂刺!”石嬌嬌哭笑不得,“你不拿去廚房給媽媽,帶到這裏來,給貓咪吃啊?”
唐建宇的腳步已經半跨進房間了,聞言又扭過頭看石嬌嬌,傻乎乎地摸了摸後腦勺,眨眨眼說:“心裏有事,一時忘記了嘛!你在這兒別動,我馬上拿藥過來,我們倆一起喂。”“好。”石嬌嬌沒有回頭看,很敷衍地應了一聲,隻是她自己看不見,唐建宇拉上門的一瞬間,自己控製不住向上揚起的嘴角。
事實上,和咚咚相處,唐建宇一點沒有石嬌嬌未來之前,他自己在電話裏所表現出的手忙腳亂,反而稱得上得心應手。他不但記得幾種藥品組合在一起後,不同的劑量和稍顯複雜的用法,連喂養的動作都很老道。唐建宇讓石嬌嬌拿著滴劑,打開籠子門,一手托貓頭,一手扶貓身,在咚咚半醒不醒還來不及掙紮的時候,一把固定在雙腿上。
他左手捏住咚咚後勁,伸出右手說:“擰開給我。”石嬌嬌趕緊應聲送過去,唐建宇細細撥開貓咪綿密的毛,露出發白的皮肉,在上麵滴足劑量後,用毫不介意地輕揉幫助滲透。待石嬌嬌拿回藥品擰好蓋子後,伸手摸了摸氣鼓鼓的貓咪腦袋,問唐建宇:“你怎麼這麼熟練,像是剛剛喂藥片的時候,手都伸到它喉嚨口了,你不怕它咬你啊?”說著抱了抱自己手臂。
唐建宇順了順咚咚的貓,又輕輕將它送回籠子裏,問石嬌嬌,“你被貓抓過。”石嬌嬌咧咧嘴,“村子裏貓可不少啊,也分不清是誰家養,反正它們東遊西蕩。小時候被撓過一回,不過我自己不好,圖好玩踩人家尾巴……”“哈哈!”唐建宇不客氣地笑出來,說:“我親近貓,貓也親近我,你信不信?”石嬌嬌下唇伸出來能掛油瓶,“信,你到處招人親近。”
唐母主力唐建宇打下手,收拾出清清爽爽一桌午餐,心有戚戚的石嬌嬌開動前忙不迭表決心,“我洗碗,我洗碗!”逗得唐母抿嘴一笑,給石嬌嬌夾了塊仔排,“你們工作忙,難得在家吃回媽媽做的飯,我還高興呢!”石嬌嬌咧咧嘴端穩自己的碗,羞怯地道了聲謝。唐母問飯菜可不可口,石嬌嬌自然捧場,婦人刮了下她鼻子,“哄人,你是吃慣你媽媽手藝的喲!”
唐母對小動物並沒有什麼興趣,看了一眼就算,大概是覺得兒子太上心了,就像教導小朋友一樣,讓唐建宇不要在貓咪上費太多心思,“可不能玩物喪誌。”兩人唯唯諾諾將老人送到門口,石嬌嬌一眼看見仍舊“屹立”著的藍色大布袋,立刻下意識地伸了下脖子。唐母一邊叫兒子別換鞋出來,一邊瞥了石嬌嬌一眼,道:“嬌嬌送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