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泡死死地盯住石嬌嬌眼睛,想要從老同學淺色的瞳孔鑽進去。“讓開。”石嬌嬌冷冷地又說一次,“不……不要……”美泡極細微地搖著頭,可憐的眼睛裏都是哀求,整個身體都在訴說絕望。石嬌嬌轉過身,看著男人,“這是什麼意思?”男人聞言湊了上來,“寶貝別鬧,讓人家走。”聲音極其溫柔地哄著,強製將美泡拉離了木門。
那不太靈活的插銷,已經被美泡扣開了,石嬌嬌輕鬆地拉開走了出去。“您好走,不好意思驚擾了。”男人抱著美泡笑說。石嬌嬌轉過頭,從慢慢閉合的門縫裏,看見了美泡掛滿淚痕,淒美的臉。她麵無表情的扭過頭,皮質極好的平底靴,踩在石板路上悄無聲息。
“小姐,去哪兒啊?”司機回頭看剛打完電話,臉色蒼白的客人。石嬌嬌鬆開緊握的拳頭,冰涼的手心立刻回血變紅。那男人所散發的暴戾氣息,讓石嬌嬌到現在還渾身顫抖,流了一頭的冷汗。“到底走不走啊?”司機又一次著急地催問,石嬌嬌平複了心神,說:“去派出所。”“哪個派出所,這麼多呢!”司機問,“是不是丟東西啦……”“最近的,快。”
天空布滿陰雲,無星無月。夜幕裏,雜亂擁擠的居民區似乎還籠罩著另一層烏黑的瘴氣,微涼的夜,在這裏黑得很不尋常。密集的窗戶亮著燈光,不時傳出夫妻吵架,孩童哭鬧的聲音。一對男女從遠處走來,男人穿著黑色衣服,要不是沉重的腳步聲,在夜色裏甚至不能察覺,他們相互依偎著,消失在狹小的巷子口。
又多一個窗戶的亮起了燈,照著裏麵發生的一切。穿黑衣的男人打開燈,關上出租屋的門,看著被他推到屋子中央的女人笑,女人卻縮著腦袋,渾身都在顫抖。“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女人臉上,纖細的女人輕得如同一片落葉,踉蹌著撞在陳舊的五鬥櫥上。男人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女人的頭巾,“啪啪”又連打了兩三個耳光!
女人沒有反抗能力,實際上,她似乎習以為常,幾乎毫不抵抗,任憑男人對自己拳腳相加。男人邊打邊罵,物品“稀裏嘩啦”掉落的聲音掩蓋了他惡毒的謾罵!燈似乎不忍去看,神經質地閃了幾下,男人將女人摔在低矮的床上,騎在她身上一把撕開她的衣服,解著皮帶時,罵罵咧咧地看著燈!
地獄的淬煉周而複始,身體的侵犯無論多麻木都不能忍受,女人終於尖叫哭喊,雖然知道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下賤的東西!”每當這個時候,男人都特別滿足,似乎找回了從前的地位和尊嚴,“這都是你欠我的!”
“臭……”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隻手反剪了手臂,按住後腦,臉朝下一頭栽在床上,從女人身上摔了下來。男人本能反應地扭動身體,想掙脫出來,嘴裏還大叫著,“誰!你們到底是誰!”“警察,你說我們是誰!穿好衣服!”
第一次,噩夢般的蹂躪被溫暖的懷抱代替,包裹住自己的衣服材質柔軟極了,落在傷口上也不疼痛。石嬌嬌的臉貼在美泡的太陽穴上,一聲聲地呼喚她,“別怕,別怕,我來了,來救你了。”美泡的臉頰被男人鋒利的指甲劃出一道細細的傷口,新鮮的淚水流過,醃得針紮般痛,但她還是笑了,含水的眼睛彎起來,像落在池塘裏的月影,“我不怕,嬌嬌……”
男人已經被控製住,推到擁擠的屋子中央,還在不停扭動,嘴裏大叫,“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告你們的!”站在床前的女警伸手指著男人,嗬到:“等事情了了,你隨便去告!現在給我老實點!”那男人一瞬間又擺出下午謙和的樣子,“哎呀警察同誌們,你們都誤會了,這是我跟我老婆鬧著玩呢,這怎麼好意思說出來,你們應該懂的……”
鉗住他左手的男警察聽不下去了,加重了反剪的力氣,疼得他哇哇大叫,才沒有說出更不堪入耳的話來!等女警走開拍照,那男人才看清石嬌嬌的臉,眼角都要裂開了,惡狠狠地說:“是你!”石嬌嬌半眯著眼,扭動脖子看向男人。
她撩起眼皮,露出寒如極冰的淺色眸子,說:“我要請最好的律師,告到你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