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堃先是冷眼看小女人嘀嘀咕咕,越看越覺得有趣,不禁笑了出來,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我早說過你頭腦不好,還自以為是。有些事情根本掩飾不了,更何況她整日在我身邊工作。”石嬌嬌一聽眼睛瞪得渾圓,“那你的意思,人家早就知道了?”張堃點點頭,“整個二十三層,大概隻有你認為別人不知道。可憐我,我要陪著你演戲,哈哈。”
頭皮一陣發麻,石嬌嬌不敢回想平日裏上班,和同事們相處的細節。自以為公私分明毫無破綻,其實在其他人眼裏她就像個猴子一樣,自鳴得意地上躥下跳。“我簡直太蠢了,好丟臉……”想來想去難以接受,石嬌嬌捂住自己的臉歎道。張堃悠閑地碰了碰她長著一顆小痣的柔軟耳垂,柔聲道:“你的男人可是我!丟臉什麼!”
石嬌嬌緩緩抬起頭,用“是這樣嗎?”求知的眼神看了張堃很久,即便這個男人氣質超群,閃閃發光,仍不能將女人內心的羞恥感減去一分一毫,“啊!太丟臉!”她哀嚎一聲,又把紅彤彤的臉藏進自己的手掌裏!張堃由她嚎了一陣子,才說:“反正很快你就要去梁副總那裏,就算整個通域總部都知道,也無所謂了。”
餐車收走之後,石嬌嬌在客廳轉了一圈,看見張堃盯著掛燙機旁的裙子發呆,便隨口問道:“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睡了?我要去洗澡。”張堃轉過頭沒接話,指著藍色漸變的裙子問:“這是你的,還是白秘書的?”石嬌嬌一同看向舒展的服裝,垂眼說道:“是Sue臨走前送給我的。本來說慶功宴上穿,也沒有去成。我好像跟穿禮服沒什麼緣分。”
張堃看見長裙透軟垂順的布料,映襯著石嬌嬌略帶病容的臉,顯得她更加寧靜柔和,不禁眨眨眼溫柔地說:“不會,很快就穿得上。”石嬌嬌好奇地轉過頭,“我走之前,還能參加什麼大型酒會嗎?”張堃故作神秘地揚揚眉,“差不多。”可無論石嬌嬌怎麼追問,他都隻說“很快”兩個字。
外麵大概起風了,幾顆芭蕉的黑影開始瘋狂舞蹈,室內不時響起風撞在窗欞上的聲音。室內溫度恒定,大概是心理暗示的原因,石嬌嬌突然感覺一陣涼,搓著大臂跟張堃說:“太晚了,你快點回去吧,我真有點困了。”張堃難以置信地看向石嬌嬌,用手指著太陽穴問:“你這裏長來幹什麼用的?我回房,回哪去?”石嬌嬌脖子一縮,果然有點傻乎乎,道:“你的,總統套房啊……”
張堃死死盯住她略略發黃的小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退了!我今晚睡這裏。”石嬌嬌表現出老姑娘特有的別扭,淡淡地“哦”了一聲。張堃頗感驚奇,追問:“你不反對?”石嬌嬌故作放鬆地晃著手臂,“這有什麼關係,”說著指指白秘書空下的房間,“反正一人一間房嘛!”
“你不會想讓我睡在,別的女人剛睡過的房間裏吧?”張堃這才反應過來,石嬌嬌還沒想到這裏,撓撓眉尾說:“反正客房每天都會打掃啊!”張堃舔了下嘴唇,指著石嬌嬌的房間,反問:“那你躺了一天,床單換了嗎?”石嬌嬌眨眨眼,看了男人一會兒,“那……我去睡白秘書的房間,可是……”
石嬌嬌的臉莫名紅起來,張堃知道她腦袋裏害羞什麼,忍俊不禁地逗道:“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還有個方案。”“什麼?”“我們一起睡在你房間裏。”“……”石嬌嬌丟下張堃,自己去房間拿出洗漱用品,灰溜溜地往浴室走去。
關了燈之後的房間,又陷入一片漆黑。石嬌嬌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躺都不舒服,終於一下子彈坐起來,敲著自己腦袋,又神經質地拎起自己衣服來回聞了聞!早知道趁他進去之前,整理一下床鋪就好了!我應該沒在床上留下什麼,不好的痕跡吧?
手機突然亮起的屏幕,在絕對的黑暗裏顯得有點刺眼,這種時候除了剛剛跟自己在客廳講話的張堃,不會有別人發來消息。石嬌嬌撇著嘴,眼睛對著屏幕有點發脹,上麵寫:被子裏還有餘溫,很香。
哇啊!石嬌嬌一把將手機扔到被麵上,捧著自己的臉,心裏擂鼓一般劇烈跳動起來!“這個老男人,真是悶騷!”石嬌嬌不理會他的信息,氣鼓鼓地躺倒在枕頭上,過了一會兒,還是害羞地拉高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