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與瞳卷三二九(1 / 2)

“過來。”張堃語調輕快,一手拿著酒杯,舒展地倚靠在沙發上,雙眼含笑。石嬌嬌像貓一樣,多疑地縮了縮脖子,還是輕輕地挪到了他膝蓋所在的位置。“再近一點。”張堃說著自己直立起上身,長臂伸向石嬌嬌的腰,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裏。這是個很舒服的姿勢,男人結實而溫暖的背很好地支撐著女人柔軟的腰肢,隻是太親密了,讓人害羞得忍不住想要掙脫。

張堃把果味飲料拿給石嬌嬌,輕聲道:“再動就灑了。”石嬌嬌隻好認命地接過杯子,心安理得地窩在對方懷裏。“你打算怎麼介紹我?”張堃歪頭看著石嬌嬌白嫩的耳垂,好奇地問。石嬌嬌大概感覺到他的視線,偏了偏頭說:“不知道呢,她們怎麼審我,我就怎麼答。”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著頭問:“可以麼?”張堃揚揚眉毛,“你指什麼?”石嬌嬌努努嘴,“一切。”

明顯感覺到對方深吸了一口氣,胸膛有強烈的起伏,“可以是可以,不過……”張堃很少會藏一半話。石嬌嬌聳聳肩,“我知道了,不會亂說的。”張堃冷不丁笑出了聲,反問:“你知道什麼?”石嬌嬌把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幾上,想起身看著張堃,卻在他手臂的阻止下放棄,隻是靠著他垂頭說:“規避緋聞。”

“又不是什麼緋聞,事實是你不願意公開。”老成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居然帶著稚氣,石嬌嬌咬咬下唇,不願被對方岔開話題,直接問:“那不過什麼?”張堃“嘿嘿”笑了一聲,突然指指天花板,石嬌嬌條件反射地抬頭去看,突然眼前落下一片深深的,閃著光的幽深水麵,“不過……我們還沒什麼可交代給你好朋友們……”。

她像兔子一樣見機跳了懷抱,跪坐在寬大灰色沙發的另一頭,捂住嘴巴喘著喘氣,嗔道:“真煩!”看起來氣極了,眼裏卻含著羞怯的笑意。張堃特別喜歡石嬌嬌這種,不管多熟稔都不會褪去的羞澀,嬌嗔聽起來像在唱歌。此刻翻湧在懷的喜歡,不摻雜一點由於年長而附加的寬懷,隻是純粹的男人對待女人。

“乖乖的,過來。”他的語氣,簡直像在哄一個被騙走玩具的幼兒,而“幼兒”很警覺,堅決地搖搖頭。張堃搖頭笑笑,柔聲說道:“隻是抱抱,乖。”石嬌嬌放下手,機靈地轉轉眼睛,回:“是你不乖。”

他完全敗給她的固執和俏皮,隻好投降似地舉起雙手,無力地保證,“不鬧了,隻是抱抱。”石嬌嬌抿抿嘴,猶豫了一下,像貓一樣沒有聲響地窩回了男人的臂彎裏,順手拿起了自己的杯子,笑道:“別動哦,該灑了。”“好。”

他的心湖搖晃著令人平靜的波動,一圈一圈擴大散開,占滿了整個空間。張堃看著窗外漸漸黑沉的天色,遙遠的地平線上,露出城市的剪影和星星一樣的燈光。他神色安寧,發了一會兒呆,低頭看看懷裏女人黑乎乎的頭頂,頭發分路的地方,露出細細的青白頭皮。他偏偏頭輕輕吻了一下那發絲,感受到懷裏軀體警覺的僵硬,很快又放鬆下來,忍不住又湊上臉去摩挲。

居然還能對另一個女人產生這樣疼愛的心情,張堃自己也很驚訝。起初,因為屢次偶然遭遇,他隻是對石嬌嬌有強於旁人的印象,並沒有動過別樣的心思。直到那一天,他看見石嬌嬌麵如死灰,不管不顧地跑過他的眼前。她絕望的樣子像極了那個女孩:曾經站在婚禮舞台下,看著他,和他那沒有機會被揭開白色麵紗的新娘……

婚禮台下那張絕美的臉龐,淒慘的顏色屬於自己,而石嬌嬌的絕望又是為誰呢?張堃此後沒有再開口問過,他或許有答案。

“哇呀!”石嬌嬌忽然一驚,好不容易穩住了手裏喝了一半的液體,沒有灑出來。大動作驚得男人一把收緊手臂,問:“怎麼了?”石嬌嬌脫離張堃蹲到地上,四下檢查了一番,才仰頭說道:“還好沒有弄髒哪裏,不知不覺打起盹來,大概是你這裏太安靜了。”張堃眨眨眼,用手背碰了碰石嬌嬌的臉頰,柔聲說:“最近工作量太大了。”石嬌嬌搖搖頭,“還行,當然還是希望Sue快點回來。”

Sue非但沒有早回來,還向人事遞交了辭呈,由於高秘的工作崗位比較特殊,人事總監單獨向張堃作了彙報,並道:“說石助理現在完全可以獨擋一麵了,她就直接推薦,讓石助理頂上來,工作無縫對接。新培訓的兩個新助理很快到崗,正好補缺。”張堃讓人事總監先不要公開Sue離職,以及擬讓石嬌嬌接受她崗位的事情,“等我通知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