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好飽,現在也吃不下什麼,你們怎麼又擺上了。”夏蕾看著其他三人像小螞蟻一樣來來去去,儼然又開一桌的樣子,不禁站到涼床邊說。“你懂什麼!”陳麗手裏拿著一大一小兩個玻璃瓶,邊放到凳子上邊對夏蕾說:“就是要吃飽了喝酒,有助消化!”
夏蕾一聽嘴巴一下咧到風池穴,跳到陳麗旁邊,捧起那瓶大玻璃瓶,邊看邊喜滋滋地問:“這就是嬌嬌說的,自己釀的葡萄酒啊?”陳麗指著她,跟石季兩人說:“看她眼睛都直了,不得了,我爺爺肯定喜歡她,都是天生的酒鬼。”
捧著酒的小姑娘哪裏還聽得見別人講話,一個勁兒的借著門燈研究,道:“咦,怎麼是透明的蜜色。燈光問題麼?我家的葡萄酒要麼是淡黃色要麼是紅色的。”陳麗哈哈大笑,拿過瓶子,示意石嬌嬌拿杯子來,說:“管它什麼顏色,好喝就行。”夏蕾連聲讚同。
濃鬱的液體有葡萄殘留的果肉渣滓,散發著誘人的發酵果香。“啊啊,等不及了,我先喝一口!”夏蕾端起杯子嚷著就往嘴裏送,被陳麗一把攔下,“第一杯一定要大家幹杯的!”“哦哦”女孩站成一圈,向著暖黃的門燈舉杯,大叫“幹杯!”
“願友誼天長地久!”“天長地久!”“哈哈!友誼天長地久!”“這詞太土了,天長地久吧!”
“怎麼樣,怎麼樣?”喝慣了自釀酒的三個姑娘都期待地看著第一次喝的夏蕾,夏蕾鼓著腮幫,嘴巴直蠕動,然後“咕咚”一聲吞下一大口,“啊!”擦擦嘴伸出杯子,道:“簡直跟飲料一樣,嚐起來甜蜜蜜的,太好喝啦!我還要喝!”陳麗得意地給她添上,說:“沁在井裏的時間不夠,不然更好喝呢。”
女孩們在涼床上,或躺或坐各自安置好,石嬌嬌關了門燈回來,見地方不夠,就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夜黑透了,月亮沒了蹤影,大概被這燦爛的銀河淹沒了。夏蕾躺著,把杯子放在腦袋邊,朝天空伸出手去,幽幽地說:“好美啊!其實我家也看得見,但不如這裏,星空近得好像伸手能碰到一樣。”
陳麗聞言也伸直腿,兩手支在身後仰頭去看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總算感覺自己還是個姑娘了。”老六坐在床沿,正對著石嬌嬌,她也抬起頭,晃著腿說:“要是能天天這樣在一起就好了!”石嬌嬌看著三個人星光裏的剪影,歪頭唱起《蟲兒飛》來,這是大家都會唱的,很快清麗的獨唱就變成了溫柔的合唱。
有蚊子盤旋在石嬌嬌腳邊,害得她邊唱邊不停去抓癢,陳麗見狀問:“媽呀,你不會過敏了吧?”石嬌嬌回:“下麵有蚊子啦。”“哦哦,嚇我一跳。”陳麗拍怕胸口。夏蕾彈起來,跟老六一起問道:“什麼過敏!”
陳麗將那天喝陳酒過敏的事說了一遍,提到石嬌嬌上當,又笑得不能自己:“她那個表情你們沒看見呢,哈哈,齜牙咧嘴,笑死我了!”夏蕾湊近陳麗,問:“別笑了,嚴重麼?有些過敏要命的!”
夏蕾說著拿手在臉兩邊比出臉盤大的形狀,說:“臉腫這麼大,跟豬頭一樣!”陳麗聽得一激靈,這才收了聲,道:“還行,出了酒疹子,癢了兩三個小時好了。”“那還好!”夏蕾又重新躺下來,石嬌嬌沒好氣地說:“就知道捅我的糗事。”其他三人都放了心,笑了出來。
陳麗不小心碰到的夏蕾的腳,她想她必不喜歡跟自己肌膚接觸,就趕緊往一邊挪動。夏蕾感覺到了異動,“噗”笑出來,叫:“哪裏逃!”便繃著腳背直往陳麗腰上夠,要撓癢癢!陳麗心裏莫名一暖,嘴裏卻狠狠地說:“有人找死來了。”說著抓住夏蕾腳,往腳板心就是一通猛撓,還叫石嬌嬌跟老六去搔夏蕾的咯吱窩跟肋骨,癢得夏蕾連揣帶踢,又聲聲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