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輕輕的帶上了,裴逸飛看也不看楚祈,徑直將頭偏向了窗外,仿佛窗外有無限美景。
起初,楚祈隻是安靜的等待著裴逸飛說話,可是漸漸地有些不安了,顧不上糾結於內心的悔恨,試探著叫,“哥?”
裴逸飛竟像沒聽見一樣,還是直愣愣的看著窗外,絲毫不理人,楚祈情急之下抓住裴逸飛的手,卻沒有得到回應,他就那般任她抓著,楚祈不禁心惶惶的,“哥……對不起……”
依舊沒有回應,楚祈知道他依舊在氣惱她剛剛自作主張,搖了搖他的手繼續道歉,“我錯了,哥……”
可是,這一句錯,竟然有引出了她的思緒,剛剛強壓下去的淚水湧了出來,“哥。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我錯了,我不該跟你慪氣,我不該不懂事,我不該不聽話,哥……”
聽著楚祈突然間低沉下去的道歉聲,裴逸飛無奈的轉回身來,本來是打算賭氣不理她,一方麵確實有些惱她自作主張,另一方麵也想讓她無暇埋進自己的思緒中,自憐自傷。本就是是心甘情願為她做的,她沒有錯處,也怨不得她。可是聽見她這般言辭,就知道她又想多了。真的不知道原來這丫頭這般敏感。
裴逸飛轉頭就瞧見楚祈輕咬著嘴唇,強忍了淚水,一臉哀求的樣子,我見猶憐,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攬她入懷,“不許想了,不是你的錯!”
“哥……”淚再也忍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裴逸飛的手生澀的劃過她的臉為她擦拭淚水,卻不想越擦越多。
“祈兒,你是水做的不成?”裴逸飛歎了口氣,說出來的話卻是類似調戲。
聽到這句話,楚祈再也沒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臉一瞬間羞得通紅,埋進被子裏不肯出來。
盡管醫生說最好住院治療,但是裴逸飛還是固執的堅持回家,說是自己就是醫生,知道怎樣照顧自己。
在他的固執堅持以及楚祈擔憂心疼中,第二天,裴逸飛還是出院了。他看著楚祈亦步亦趨,小心翼翼的跟在自己的後麵,不禁有些好笑,他的樣子看上去真的有那麼弱不禁風嗎?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昏迷已經在她的腦海裏烙下了深深地痕跡,她不想在承受一次那般呼吸凝滯,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這次是葉錕親自來接人的,他倒是識趣,遠遠地看見裴逸飛下樓來,就打開車門等待,裴逸飛斜睨了他一眼,緩緩地坐了進去。葉錕咧嘴苦笑,被發現了啊!
車子勻速行駛,裴逸飛突然不疾不徐的冒出來一句,疑問的句式,卻是肯等的語氣,“你通知的母親?”
“是!”伴隨而來的是輕微的顛簸,足可見開車之人的心慌程度。
裴逸飛笑了起來,隻是看上去會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理由!”
“飛哥,遲早是要查到的,我說出來的總比查到要好得多!”聽上去解釋得很是急切,邊說邊還不忘從後視鏡裏看裴逸飛的神色。
楚祈覺得好玩,日日欺壓自己的葉錕也有這樣的樣子。強忍著笑意,臉色有些僵硬。
“哦?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不成?”
“飛哥,不敢,不敢居功!”語無倫次,聽上去有些欠抽。
“你是欠收拾了吧!”
“飛哥,您隨便收拾!”憋了半天,葉錕終於想出了這樣一句。
“哈……”楚祈終於忍不住了,沒想到葉錕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一時沒忍住竟然笑出聲來,笑完就後悔了,這不是把禍水往自己身上引嗎?
那邊,葉錕如釋重負,這徒弟真夠意思,也不管剛剛被楚祈嘲笑的事,慶幸又過了一關。
“很好笑嗎?”
“不!”楚祈連忙搖頭
“我看,一個兩個都欠收拾!祈兒,賬我可都記得呢!”
楚祈神色一縮,藤條上身的疼痛她可是銘記在心啊,繼而故作灑脫,“哥……等你好了,你……“楚祈實在是想不出來詞,情急之下直接引用,“您隨便收拾!”
裴逸飛終是繃不住臉,笑了出來,於是,車子終於一個急刹車之後,結束了顛簸,再次以勻速行駛在馬路上。
“楚祈,聽說,你要到你哥那裏?”在裴逸飛展露笑顏後,緊張氣氛瞬間消失,葉錕恨恨的接話,幾乎咬牙切齒。
“是啊,怎麼了?”看著葉錕已經紅透的耳朵,楚祈肚子笑得抽痛,但還是強忍笑意回答。
“看來,是要加練了!”
“加就加,我怕你啊?”楚祈也是囂張的性子。隻是留神的注意著裴逸飛的動靜。
“哈,有你怕的時候!”葉錕故作神秘,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