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蘊槿深看了一眼風紫夜,道:“不必了,凡侍衛已經說的很明白,回歸北魏山,是雪兒的意思,又何來之告慰之說。”
看著自己的妹妹,再想想他以前所做之事,咬咬牙朝凡塵道:“回宮!”
凡塵看到風紫夜的樣子,便知道他現在正極力忍著怒氣,不敢有所違抗,朝風蘊槿微行禮,隨風紫夜而去。
碧玉上前,扶了蘊槿道:“主子,您就別再氣六殿下了,六殿下才回宮,這許多事還得與六殿下商量著呢。”
碧玉如此一說,才想起上次去如妃娘娘宮中之事,那日如妃宮中的侍衛說如妃那兒丟了一隻貓,可當日碧玉並不如她說的那般回鳳儀宮,而是悄悄的在如妃宮中看了看。得知如妃那兒從不養寵物,又何來的貓。
後經她們細查,才發現那如妃說的丟貓,很有可能是說柳妃娘娘之事。柳妃娘娘如今已經被關了有大半年之久,卻很是沉得住氣,但風蘊槿知道那隻是表麵上的,她讓人日夜盯著柳妃的宮中,果然還是收獲不小。
如今風紫夜回宮,想來那柳妃應該急了,會有所行動吧!風蘊槿想著,不覺露出冷笑,眼裏全沒有了曖意。
想到柳妃,風蘊槿不覺就冷靜了下來,如今不管如何,冷依雪都已經不在,而此時她應該做的不隻是一味的悲傷,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
然後另一方的風紫夜回宮,不相信的再次朝凡塵道:“你可是親眼看到清平公主斷氣的?”
凡塵一聽,有些不太確定的道:“屬下與眾人都見小主倒下時,屬下上前看了,但並沒有探地脈,也來不及,已經出現那兩怪人,之後的事剛才屬下已經說了。”
聽得凡塵之言,風紫夜眸子一寒,冷眼掃了凡塵道:“糊塗,什麼都沒有確認,你們這麼多人,怎麼就讓一、兩個人將她帶走!”
凡塵自小跟隨風紫夜,對他的喜怒亦是清楚的很,當下忙跪下道:“主子責罵屬下並無怨言,隻是當時當日,那二位怪人武功著實厲害,隻眨眼間,已經將小主帶走,我等便是想追,卻不知從何追起。”
風紫夜看著地上的凡塵,最後長出一口氣,揮手讓他退下,自己一人獨自想著事,隻見他臉色極差,想必是氣極、怒極、痛極。
見他想了想,抬手往太陽穴上輕揉了揉,又自語道:“終是本殿負了你。”他想著這幾年的點點滴滴,再看看這繁華的宮殿,景依在、卻人已非。對於傅語詩的離去,他是傷心是難過,可是卻不曾有過這般的絕望,是絕望而非悲痛,那種讓人永無止盡的黑暗,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他也曾如同行屍走肉痛恨過這個世界的不公,可如今卻是永夜的絕望,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從凡塵處得知,她真正的死因,可是他卻如何也不願相信,那個在北魏絕境中活過來的人,那個他自迎進門也沒正眼看過的人,怎麼就死在了一個蒙古人的手上,以她的身手,她應該可以避開才對!
而此時的風奕皇朝,朝內外,一片悲切,得知風奕大勝,卻痛失主帥,風奕舉國同哀,始帝下旨,全國為六皇妃舉喪三日,為冷依雪準備衣衣冠塚。
然後此時的同,風奕悲喜交加之時,更是有些雪上加霜的味道,瓦璃國與丹珠國聯手,直攻風奕,而一直克製著這些周邊國家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妃的親哥哥,柳正浩柳大將軍。然柳大將軍卻遲遲不發兵攻打瓦璃國與丹珠國,朝內大臣紛紛上表,求始帝恢複柳妃娘娘的自由,再追加為貴妃,以慰在外打仗的柳大將軍。
始帝深知柳正浩不發兵之意,遂隻得聽從眾臣的朝議,下旨加封柳妃為貴妃,賜號‘惠’。另因羽貴妃賢良淑德,賜號賢貴妃,也因此始帝第一次破例讓風奕同時出現兩位貴妃。他本是應允過皇後,風奕隻要他在位,便隻一位貴妃,如今情勢所逼,他不得不破例。
風蘊槿知道後,一度覺得始帝有些軟弱,覺得始帝定是因為對柳妃還有感情,才會如此,隻有風紫夜深知這其中的厲害,將之一一說與風蘊槿明白,這才化解了始帝父女之間的矛盾,但她卻無法當柳妃的事沒有發生過。
而鳳舞王朝平帝冷血影從探子處得知冷依雪之事,亦是心中恨意難平,一會後悔當初沒有助風奕,一會又怪蒙古人小人之舉,一會覺得都是冷依雪自己輕生。此後平帝性情大變。以前那個溫潤的性子全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