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卻沒有溫度。
一天又過了一天,靈楚房間裏的紙堆積成山,秦知賢進來見到便用內力將它們焚毀。
雙方沒有一句話。
靈楚也在想方設法地逃離。
幾天後,太後旨意,命兩人進宮。
一輛馬車上,相對而坐,靈楚不理會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自顧地撩開簾子望外看去。一時望得失神,連身後那雙手何時圈在自己的腰間都不曾察覺。
秦知賢猛地一帶,靈楚跌坐在他的腿上,灼熱的某處高高挺起。靈楚耳後一紅,手掌一翻朝他打去,他側身閃過,把腰的手一個上移,雙腿一壓,靈楚整個身體橫躺在他的懷裏。
“你!”
靈楚氣憤,對上他‘無辜’的笑,恨得牙癢癢。
靈楚手掌向上一打,馬車車頂有了一個窟窿,靈楚騰躍而起,遠離他的身,冷聲道:“你要發情,勾欄院有的是人。”
話音剛落,靈楚就後悔地擠了擠眉,責怪自己多話。
某人聽見,欣喜不已。但他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尤其是在這個錯誤被揭開後,他隻能小心翼翼的去挽回。
“靈楚,我要的隻有你。”他深情滿懷的說道,帶著懇求的語氣,“別走,留在我的身邊。”
靈楚望著他黯然的眉眼,認識他以來的種種在腦中循環,孤傲不羈的他,風流多情的他,霸道暴戾的他。
她有心動,是他舍身擋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是他柔情細膩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是他自願挑斷手筋抱住自己的時候,是他賴皮傻氣黏著自己的時候。
他的多麵,毫無保留的暴露在自己的麵前。
靈楚對他,卻是諸多隱瞞。最坦誠的一次,還是在他昏迷的時候。隔在兩人麵前的渠溝,一直是靈楚念念不忘的過往,而現在多了一個花顏,她還有了孩子。
五個月大的肚子,他們的相遇也不過這麼長久,也就是說他在遇見她的時候,就已經讓別的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不是嗎?
什麼至始至終都隻有她一個女人的假話!
靈楚閉上眼,提了口氣,再次睜眼,明淨的雙眸裏隻存堅定。“我們之間,隻是契約。”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秦知賢霸氣的宣示,鳳眸裏有著一絲憂傷。
“嗬,”靈楚冷清一笑,不在乎的語氣,“秦知賢,你不覺得很可笑嗎,碰了就要負責的話,那你碰過的女人,是不是應該把她們全都帶回你的王府。”
“本王沒有。”秦知賢矢口否認,繼而勾唇一笑,饒有意味的盯著靈楚。
靈楚被他炙熱的視線看得頭皮發麻,就要下馬車。這時,馬車突然速度突然加快,靈楚猛然上前傾倒,秦知賢鳳眸揚起,修長的手臂往靈楚腰間而去。
靈楚不願他救,揚掌將他伸來的手臂打開,腳下一勾,一個旋轉,安穩落在馬車的座位上,雙手扣在馬車的四壁。
秦知賢望了眼落空的手,再看了眼靈楚,她疏遠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
‘籲。’馬車恢複了正常的速度,秦知賢幽邃的眼就這麼直直地望著靈楚,就像要看到天荒地老般。
“靈楚,那個女人,隻是一個意外。”許久,他輕喃出聲。
“秦知賢,意外既然造成,那你就負起責任來,”靈楚越來越平靜的聲音,“忘了我,對誰都好。”
“本王做不到。”他沉聲的怒喊。
靈楚扯唇一笑,雙眸凝視著他,“秦知賢,每次你稱呼自己‘本王’的時候,你的暴戾你的占有欲,充斥在你的腦子,以至於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尊重。嗬,你以為,你是王爺,就沒有人敢忤逆你了嗎,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仗勢欺人的混蛋。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你聽清楚了嗎?”一字一句,在剜她自己的心,也撕咬著他。
空氣在刹那間凝固。
靈楚的手指深深嵌進手心,這樣的痛哪裏比得上口是心非的痛!
秦知賢的眉間聚成山峰,鳳眸裏的落寞、憂傷,嘴角上揚的苦澀,靈楚慌忙將含淚的眼躲開,她怕決堤。
秦知賢,對不起,對不起,你忘了我吧!
靈楚把身子給他,她沒有後悔,她知道自己欠他很多,而她能給的也隻有這具身體。
忽然,秦知賢滾熱的手掌緊緊地拉住靈楚的手,鳳眸深沉,靈楚想說的話卡在喉間,下意識地咬唇,手也不忘掙脫。
他絲毫未動,靈楚不知道他意欲何為,直到傳來到達皇宮的聲音。他拉著靈楚的手,一直往前,往前走。風吹在臉上,撩起耳邊的發,望著他的側臉,不顧一切的堅定的神情,靈楚想如果能這樣走到天荒地老該有多好。
可是一旦有缺口的東西,再怎麼修複也不是當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