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秦知賢,嘴角不自覺的輕揚,她自己都不曾察覺這是一種饜足的弧度。
靠著床欄,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真的好困,困到什麼都不想做,不想動。
她甚至記不清自己是否有吃飯喝水過,濃濃的睡意席卷全身。
“師父,我就這般讓你討厭嗎?急著趕我走。”
“我舍不得你。”
“我會常來看你。”
你騙我,你騙我,你說過要來看我的,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
“你我師徒情斷。”
“我不信,不信。什麼師徒情斷,你三言兩語就想斷師徒情分,我不答應,不答應。”
“師父,你別走,別走......”
“阿月。”
“這世上隻有你能將我吃了去。”
“待京城之事一了,我們就回碧波山,好嗎?”
......
“嶽靈楚,你敢,本王命令你不許走!”
冷冽的寒風,刺骨逼人,蒼茫雪地,紅梅盛放,那凋零的花朵是誰在吟唱?
“小姐,小姐。”
靈楚猛地睜開眼,身子險些滑落。
“暮靄,”靈楚一把抱住了暮靄的腰,“你說我是不是很壞,很壞。老天要懲罰我,罰我就好了,為什麼要牽連他人,為什麼?”
“小姐,”暮靄眼眶濕潤,環抱上她的背,“你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了。你別哭呀,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不一會兒,屋子裏傳來驚人的哭泣聲。
守在門外的日侍衛,是敲門還是......
冷然的收回手,王爺,你再不醒,她們的眼淚都快成河了。
突來的感覺,讓他感到陌生。作為影衛,他是沒有感情的。他不像影,做不到以笑來殺人。
......
花意濃臉色蒼白的靠躺在床上,接過苦澀的湯藥一飲而盡。
慕容夫人道:“意濃,怎麼樣?”
花意濃扯笑搖頭:“夫人,我沒事,還好他也沒事。”溫柔的低下頭,望向隆起的腹部。
慕容夫人這才鬆了口氣:“意濃,你為玨兒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我倉莫的皇後隻會是你。”
“夫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意濃不敢有非分隻想,隻求我的孩子能平安誕下。”
“這是什麼話,”慕容夫人慍怒,“誰敢傷害你腹中的孩子。”
花意濃低下頭,“我身份卑微,自知配不上閣主,可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求夫人,助意濃保住這孩子。”
說完她拉上慕容夫人的袖子。
慕容夫人輕拍她的手,“再豐滿的羽翼,他也有致命的弱點。”
花意濃低斂的眸子裏劃過一抹算計,“花顏那裏?”
“都已經是半死的人了,還需要這顆棋子嗎?”
花意濃抿唇,“意濃明白。”美麗的畫皮下,精心雕琢的靈魂,黑色終是最腐朽的那一抹。
接連幾天,靈楚在暮靄與其他丫鬟的幫助下,為秦知賢梳洗換好衣衫,再喂他吃藥。
這幾天,靈楚的胃口極差,總算是在暮靄的監督下,每天都有按時吃飯睡覺,隻是夜裏靈楚常常驚醒。
暮靄看著日漸消瘦的小姐,心裏也跟著一起難過,她在小姐的臉上看到了心事,她卻不敢問。
直到這天,她受小姐之托,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