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姑娘。”秦知楓低眸望著跪在自己腳邊的人,心裏不禁泛起一陣疼惜。
但還是思慮到其中利弊,他停住了欲扶她起身的動作。
聲音清潤透著一絲無奈,“朕自是相信嶽將軍的忠心,隻是眼下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朕就算再相信他,也要文武百官信服才行。”
“什麼證據?”靈楚連忙問道。
“他與劉總義的密信,已經證實是他的字跡。”
“信是可以作假的,皇上不會就憑這個定我父親的罪吧!”靈楚焦急地說道。
“劉王氏的指認。”秦知楓道,“嚴刑拷打下她仍然一口認定與之密謀的人是嶽璟。”
靈楚聽言,身體的力氣仿佛被抽盡。
不可能,決不可能。
靈楚一方麵相信自己的父親。一方麵要找出證據來推翻‘判賊’之名,隻是無從下手。
“爹爹是要做蕭何。”
明哲保身,直至病死。
爹爹寧願交出兵權也要上戰場,他怎麼會是判賊。
“皇上,臣女求見賢王。”
靈楚雙手伏地,跪首道。
話音剛落,便被太後語氣淩厲地打斷,“癡心妄想!”
太後冷著臉,“來人,將嶽靈楚壓下天牢,擇日處斬。”
“住手!”秦知楓連忙出聲製止道,“母後,不可。嶽璟一事還沒查清,斷然處置他的家眷,恐不能服眾。”
太後道:“眼下人證物證俱在,皇帝還在顧慮什麼。”
一雙鳳眸精明靈煉。
“太後如此急於將我父親定罪,莫不是怕做了虧心事,半夜鬼敲門嗎?”
靈楚冷不丁的出聲道,話語犀利,字字珠璣。
太後氣急:“顧嬤嬤。”冷厲的眼火氣衝天。
顧嬤嬤會意的上前,欲掌靈楚的耳光,被嚴厲的一聲打斷。
“住手。”眸光冷然掃過,秦知楓王者霸氣的拂袖,顧嬤嬤憋屈的低下頭,退到太後的身後。
“母後,息怒。”
“皇兒處處維護她,莫不是也對她動了心。”太後凝眸出聲道。
秦知楓隻是淡然一笑,語氣不疾不徐。“兒臣的心中除了天下並無其他。兒臣是擔心皇弟,他到現在都還沒醒,也許嶽靈楚就是最好的靈丹妙藥。”
太後不禁眉目一擰,深深凝思。
靈楚聞言,瞬間呆滯,腦中嗡嗡作響。
他到現在都還沒醒。
整整三天的時間。
他的傷,靈楚思及,不禁心口隱隱作痛。
那把劍的鋒利程度,還有她下手的力度,距離心口也就分毫。
他身上的舊傷,那白皙的胸膛上各種各樣的疤痕。
甚至有些才剛結疤,又被他用手指刺破,那鮮豔的血就像朱砂滴在心口,灼得難受。
“太後,皇上”靈楚猛地跪下,連連磕了幾個響頭。“請給臣女時間,讓臣女證明,臣女的父親不是謀反之人。”
秦知楓看在眼裏,心裏盈起幾分疼惜,掩在袖中的手鬆開又握起。
太後眯著鳳眸,銳利的指尖劃過桌麵。她沒開口,靈楚倒先出了聲,這一切不正是在她的掌握之中嗎!
“哀家要你作為賢王的侍妾,貼身照顧他,直到他醒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