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楚嚐了幾口,潤去了喉嚨的幹澀。連胃都是暖暖的。
“要是有酒喝就更好了!”靈楚閉眸幻想道。
突然,一陣酒香入鼻。
難道真的是心想事成。
抽著鼻子,往那味道湊去,越來越濃,真的是酒!
猛然的睜眼,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人。
“你怎麼來了!”
一張臉,胭脂水粉撲得極厚,唇瓣尤其鮮豔。
“鳳凰,鳳凰……”
秦知賢隻覺鼻息一陣幽香浮入,模糊的視線裏,若隱若現的人兒。
他日夜思念的人。
“靈楚,靈楚……”
手臂伸出,想要觸碰佳人的容顏,然剛剛碰上卻又轟然散去。
“公子,奴家在。”
翠嫣柔弱無骨的手握上他的手掌,放在臉邊細細廝磨。
紅潤的唇瓣零零星星的吻在他的手邊,傲人的胸線白晃晃的晃動。
困頓中的秦知賢猛然驚醒,手掌反扣住女子的光滑的手臂,冷聲的質問:“你是誰?”
力道之重,仿佛要將她的手腕捏碎似的。
翠嫣疼得艾艾直叫:“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秦知賢一股怒火直躥,握著女子的手腕,他倍感惡心的用力一把將女子扔了出去。
翠嫣渾身都像被碾壓一樣,炙熱的血奪湧而出,紅了她的眼。
她瞪大著瞳孔,心肺都像被震斷一樣,鮮血洶湧的吐出。
艱難的爬向掌握她生死的人,染血的手想要觸及秦知賢的衣邊,卻被他冰冷的氣息逼得不敢妄動。
“公子,救我,救我。”她隻能拚盡力氣的哭喊道。
“誰給你的膽子敢上本王的床。”話就像從齒縫間擠出來一般。
普天之下,敢稱“本王”的人,除了風流不羈、邪魅張狂的賢王外,還有誰?
翠嫣眥裂的眼,濁血浸滿了下巴。“賢王恕罪,賢王恕罪……”柔嫩的指尖扣上冰涼的地板,斷續的說道:“是一個……蒙麵……女子,她給……奴家下……藥。說讓我……引誘他……然後,就能……飛上枝頭……做……做鳳凰,鳳凰。”艱難的說完,瞪大的眼頓時無了生氣。
“日、影!”幾乎是怒氣衝天的喊道。
砰地一聲巨響,兩個身影破門而入。
“王爺。”
跪首,兩雙眼望著地上淋漓的鮮血。
一人驚,一人冷漠。
影問道:“王爺,這個女人是?”
“你說呢!”冷聲的反問,令一向嬉皮笑臉的影侍衛僵住了臉,不敢出聲。
隻不過是去了一個茅廁,王爺的屋裏就多了一個女人。他守衛不力呀!不過不是王爺讓自己走的嗎?自己遵守命令也沒錯呀!
“日,你帶的人呢?”冷眼望向陰沉的日。
日應道:“屬下將王妃帶回後,她在聽到你屋子裏的動靜後,哭著跑走了。”
“王妃!”
“你……”
前一句驚訝是影發出的,王爺何時有了王妃?
後一字是秦知賢隱忍怒氣發出的聲音。
秦知賢冷冷的丟下幾句,拂袖離去。
影推攘著日的手臂,眼眸流轉,“冰塊,誰是王妃,王爺怎麼沒告訴我。”
世上最痛心的事,不是掃了你一個白眼,而是不言不語。
影把玩著手中的瓷瓶,透明的液體倒在女子的身上,腐朽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屋子。
月色覆在靈楚白皙的臉上,晶亮的眼格外清澈。
君紹宸含笑做下,修長白淨的手放下酒瓶。
“阿楚。”柔情脈脈的喚道。
靈楚揉上自己的臉頰,以為是在做夢呢!距離他不辭而別,再相見居然已是一月後了。
“君紹宸,我真的不是做夢吧!你怎麼會來京城的。”
“我四海為家慣了,不久前剛在京城住下。”君紹宸攤開兩個大碗,酒傾瀉而下。
濃烈的酒香撲麵而來,靈楚享受的吸了幾口,由衷的豎起大拇指。
“紹大哥,這酒好香啊!”
君紹宸白淨的手指點上她的俏鼻,笑意連連的臉龐,謙和柔沉。“阿楚喜歡,喝一輩子都可以。”
自然而然的親昵動作,曖昧的話語,令靈楚慌了神。
又來!
“紹大哥,我有話說,就是……”靈楚急切地想言,他卻不想聽。
遞上碗,還是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今夜隻喝酒。”
靈楚被他如春風般的笑容蠱惑,望著透亮的美酒,聞著它的芳香,勾了下唇瓣。
“好,隻喝酒。”
瓷碗相碰,酒水漾起漣漪。
暗裏,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