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身影就要離去,幾名帶刀侍衛蜂擁而上,將他團團圍住。
昔雨瞳眸睜大,“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紫劍也一臉震驚,“皇上,昊哥哥他……”
文武百官皆是瞋目。
隻有那抹潔塵的身影,眼神清冷的轉動。
皇帝眼帶幾分癡迷,幾分愛憐的靠近,柔情的目光始終落在藍色的倩影上。“雨,至始至終,朕想要的隻是你。”
月色皎潔,這夜終是不平凡。
婀娜望著隱匿在黑暗中的身影,拱手道。“屬下參見主人。”
蒼老的聲音自夜色中傳來,“做得好。”
褐色的小瓶如箭向她射去,兩指扣住瓶塞,玫紅色的藥丸入喉。她嫵媚的臉上,眉梢處的桃花暗夜下綻放得嬌豔。心口似萬千螞蟻的啃咬漸漸散去,蒼白的麵色添了一抹緋紅。
貝齒緊咬住下唇,媚眼轉動的看向黑暗中的人,纖嫩的手指深深嵌入泥塵。
幽穀流淌,她忍住欲、念的開口,“屬下、告退。”
姣好的身影步伐趔趄的消失在夜色中,黑暗下那抹高大的身影,黑袍裹身,一截狐狸麵具。月色散落,覆在光潔的下巴,輕揚的唇角,色澤豔麗。
手指骨皙,一節玉笛碧玉朱華,悠揚綿長的樂音淺淺溢出。
風起雲湧,蕭蕭幾何。
福寧殿,沉香嫋嫋,隱約中摻著一股藥香,讓人心神安寧。
太後手托著額頭,身子斜靠在軟榻上,輕聲喚道:“佩心。”慵懶的抬起手臂,一抹高大身影悄無聲息的靠近,修長的手臂伸出,握上她的手掌,低揚的一聲:“母後。”
太後激動的反握住他的手,身子微微一顫,眼眸沁出點點淚光。“皇兒。”
“母後,”秦知賢蹲下身子,柔聲的說道。“兒臣回來了!”
太後拍著他的手,連連點頭,眼角濕潤。“好,好。平安回來就好。”
手掌撫上他俊逸的麵頰,感受著光潔的下巴,那裏還餘留著淺淺的胡渣。
想來他是風塵仆仆趕回府上,還未休整便匆忙進宮。
她不禁感到欣慰,拉著他噓寒問暖起來。
“皇兒,哀家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見。”
“母後,兒臣也正有事向你稟報。”
太後拖長音調,眉眼輕挑,望著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鄭重的他,她不免感到奇怪。
“如此鄭重,倒不像皇兒你了!”
秦知賢淡揚唇角,眼眸噙著笑意,“兒臣要娶嶽靈楚為妃,此生一人。”
太後的身子一下僵硬,雙眸睜大的望著他,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阿嚏……”
靈楚緊裹著被子,夜裏出奇的寒冷,卻又有淡淡的月色灑落,覆在衾被上,令她輾轉難眠。
枕邊是金光閃閃的盒子,打開後夜明珠的光輝照亮了整個房間。
珍貴的東西,不是看它是否價值連城,而是那個人的心意。
他親手做的,她知道。
她強迫的讓自己笑,可融入心裏的是滿滿的愧疚。
不期然,那支遺落的梅花簪,總是占據她的內心。
那種痛,就像將整個人撕碎,沒有血液在身體流淌。
那些久違的記憶像潮水湧現,她越忘不了,對秦知賢的愧疚便又深了一分。
望著地上的那抹月色,晶瑩的淚珠打在手背。
師傅,阿月要如何才能不愛你?
反複的問著,直到眼皮沉重到無法抬起。
“兒臣要娶嶽靈楚為妃,而且隻要她。”
秦知賢再次擲地有聲的說道。
“胡鬧,”太後厲聲道,手拍在桌上。“不說你是王爺,連平常百姓都可三妻四妾。你現在告訴哀家,你隻要她一人。皇兒,憑你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一定要她。”
“世上女人雖多,可嶽靈楚隻有一個。”秦知賢深邃的鳳眸噙著堅定,語氣決然。“兒臣非她不要。”
“你、你……”太後頓感氣悶,手撫著胸口,“不行!哀家已經為你找到更好的王妃人選。至於嶽靈楚,你絕對不能娶。”
“她有了兒臣的孩子。”
“什麼!”
話音剛落,太後搖搖欲墜的身子,秦知賢及時扶住她。
太後微涼的手抓上他的手掌,震驚道:“皇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兒臣與她在崖底多日。”曖昧不明的話語,他極其認真的表情。
太後握緊的手一鬆,斂眸。“容哀家想想,想想。”
秦知賢離開福寧殿後,高大的身影穿梭在夜色下。
盯著指尖那粒細小的紅珠,他不由得低聲一笑。
“我親手做的,你喜歡嗎?”
軟玉偷香,他愛慘了她。連一刻都不想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