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她是可芹姐姐,香梳昭容生的。”儷安撇了撇嘴道。
“哦,香梳昭容……可芹公主為何還未婚配?”儷安小她幾歲都是聘好了駙馬的。
“她早就聘了京兆尹的幼子杜向醇為駙馬的,可惜還未嫁娶,準駙馬就因病過世了。”儷安沒好氣的說。
“哦。原來這樣,她竟是這樣的不幸。”可芹公主的眼神透出幾分憂鬱,春池心中漸生憐惜。
“她是蠻不幸的,不幸的卻是她的意中人成了本公主的駙馬。”儷安的口氣中透著幾分自得。
咦?難道可芹她不是痛失未婚夫,而是痛失意中人?儷安公主竟然奪人所愛!春池又是滿腹的疑慮,儷安卻是拉著她,說:“算了,不說她了,咱們去找我二哥哥玩吧!”春池隻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二哥,今兒你怎麼也來聽課啊?”儷安走上前去就拍著祁天裕的肩膀說。
“四妹今天也是好雅興,居然來聽詩詞課。聽說四妹經常逃課惹事,害的二哥我總是見不到你,甚是思念那!”祁天裕合上書,回擊道。春池看到那是一本《詩經》。
“討厭!我這幾天很乖的,不信你問春池。”她拉了一下春池。
他這才看向她,說:“歐陽小姐剛進宮不久,又怎會熟知你的劣跡斑斑呢?”心中卻在冷笑著,這個四妹的臉愈是皮厚了,前天私自釣魚就害的初入宮的歐陽小姐落水,昨兒又差點把惠妃娘娘的八哥鳥當成麻雀給烤了吃,闔宮裏又有幾人不知道?隻是四妹一向掩耳盜鈴、自以為是,縱然如此,亦甚是可愛呢!
春池無奈,隻好福了下去:“春池見過二皇子殿下。”
祁天裕揮手道:“我說過,不必多禮。讓歐陽小姐整天陪著儷安,確是件熬人的事,辛苦了。”
“回二皇子殿下,一點兒都不辛苦,能陪著活潑可愛的儷安公主,是春池的榮幸。”
祁天裕心想,總是這麼不卑不亢,麵麵俱到,是拘謹的過了點,可是這溫婉的容顏,竟是讓他挪不開視線,他尷尬地清了清嗓,掩飾道:“待會兒對詩,恐怕就得麻煩歐陽小姐了,不然儷安又得挨批了。”
“二哥,你說什麼呢?我有那麼的差勁嗎?你再說我的壞話,我向父皇告你的狀!”
“反正這次別指望我能幫你。”祁天裕說完就不再理她,俯首打開《詩經》又看了起來。
儷安公主剛想發作,卻聽到有人喊道:“師傅來了!”
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就看到一個垂髯的老者走到前頭的案台旁,威嚴地問:“都到齊了嗎?”
大家紛紛回頭看了看儷安公主的位子,回答道:“回師傅,都到齊了!”
春池訝然一笑,轉頭看了看儷安公主,後者用手死死地拽了拽她,小臉竟是羞得通紅。
垂髯老者很滿意地點點頭:“既是如此,咱們開始。今天的詩題是茶,勿論格律,老夫給各位殿下和公主每人一刻鍾,然後開始對詩。開始吧。”說完,老頭就顧自地坐到案前看起了書。
大家都開始了冥思苦想,唯獨儷安束手無策,她看向春池:“你能不能幫幫我啊?如果對不出,不止會受到慕容師傅的批評,還會受到父皇的責罰的!行行好,幫幫忙吧!”
春池道:“公主莫急,容春池好好思忖一番。”
儷安很是感激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臉色遂是自然起來,開始左顧右盼,看著別人苦苦冥思的樣子,竟幸災樂禍起來。嗬嗬,好不容易說服父皇,讓春池進宮來陪自己,全京都誰不知道歐陽相府中的大小姐才氣驚人、不讓須眉?現在終於排上用場了,大家夥等著瞧吧!
一刻鍾很快就過去了,慕容師傅抬頭道:“時間到,那位殿下公主先開始?”
既然是論鬥式的對詩,對自己不自信的就會爭先恐後,免得到後來更下不了台麵。大家又紛紛回頭看向儷安公主,儷安端坐在那裏,淡然的眼神目不斜視,這種意外的表現讓不少人慌了神兒。
“我先來。”五皇子祁天福站起來,吟道:“香泉一合乳,煎作連珠沸。時看蟹目濺,乍看魚鱗起。聲凝鬆帶雨,餑恐煙生翠。儻把瀝中山,必無千日醉。”
祁天福年僅十歲,能吟出這樣的詩確是難能可貴,慕容師傅很是讚賞地點點頭,道:“不錯,能生動地把煮茶的情景映在詩中,是謂佳作。
八歲的六公主飴慧也不甘示弱,吟了一首:”山僧後簷茶數從,春來映竹抽新茸。宛然為客振衣起,自傍芳叢摘鷹嘴。“同樣也獲得了慕容師傅的認可。